一次病倒了,来势汹汹的高热烧迷糊了他的理智,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不断的爬山,有时候崎岖,有时候平坦,有时候直接从山巅一跃而下,怎么都踩不实遭,飘飘忽忽……
眼前闪过好多好多零星的画面,无疑都是夙任,沈亦棠分明刚刚又从新经历过一遍那些眼前闪过的画面,却再下一秒怎么都想不起来,只留下足以撕心裂肺的痛。
“别……夙任……”
额头上的帕子已经换了无数次,幼鱼小小的身影打来了不知道第几盆冰水,可沈亦棠身上的燥热仍然没有降下去的趋势,沈亦棠整个人在薄被里东扭西扭睡的极不安稳,不时呓语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夙任早就沉寂冰冷的心,看到他这个样子竟也揪起,恨不躺在床上的是他自己,替他受了这些病痛,然而他不能,因为究其根本,带给沈亦棠如此痛苦的,正是他自己。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幼鱼无措的站在床边,黑石榴一样的眸中沁出大滴晶莹的泪水,落在沈亦棠滚烫的手臂上,然后倏而不加。
“幼鱼乖,让哥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又能陪着幼鱼玩了。”
“是这样的吗?瑶姐姐……”
幼鱼含着两大包泪水看着站在门口风姿卓越的阿瑶,见到阿瑶点头之后才怏怏的抱起安静蜷缩在床脚的白白一团,一步一回头的跟着阿瑶离开了。
终究是我对你不起……
夙任轻叹一声,缓缓褪下沈亦棠被汗水浸shi的衣衫,自己身上碍事的衣衫同样倏然消失不见,把火炭儿一样的人紧紧拥在怀里。
在接触到夙任微凉肌肤的瞬间,沈亦棠便发出了近乎舒爽的鼻音,随后八爪鱼一样盘在了夙任身上。
夙任身上永远都是微微凉,不断中和着沈亦棠身上散发的热度,直到后半夜,怀中的人才算是安稳下来,夙任也随着怀里平稳的呼吸阖上了眼眸。
沈亦棠这一觉睡的可谓是极其舒爽,日上三竿才悠然醒转,刚刚睁开眼睛便陷入一片墨色山水。
夙任眸中含笑看着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某一只,俯身额头相抵,感受到对方身上温度正常之后,撑在沈亦棠身侧的双手悄然松了力道,整个人结结实实压在他身上,微凉的唇舌印在了沈亦棠略显苍白的薄唇上……
这一下沈亦棠可算是彻底清醒了,只是有什么办法呢?昨晚上的事情他虽然记不真切,可也模模糊糊记得最后那具微凉温润的赤LUO身体……
覆在夙任腰侧的手指尤推拒到无意识的收紧,然后渐渐爬上强健的后背,留下一连串暧MEI的浅浅红痕……
……
这场病来得快,去的也快,可沈亦棠还是乖乖听夙任的安排,在家里躺了两天。
久违的清闲时光。
第三天一早,沈亦棠便和夙任赶去了杜家老爷子的葬礼,虽然不知道自己师傅和那些人是怎么牵线搭桥上的,可如今师傅不在,自己第一次代表师傅出席这样的场合,本着不能给师傅丢人的想法,沈亦棠破天荒的穿上了一件价值颇为不菲的休闲西装。
纯黑色的西装质地不菲,一针一线仿佛都是按照沈亦棠的尺寸量身定做,穿在身上异常合身,配上沈亦棠清清冷冷的神情,就如同上世纪的西方贵族,闪耀的让人移不开眼。
因着沈亦棠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便没有系领带,雪白衬衫脖子处的纽扣也被解开两颗,露出一小截儿莹白的锁骨……
其实类似的衣服在沈亦棠衣柜里数不胜数,各种风格、款式都有,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均是师傅替他置办的,可是他素来不在乎这些,不论春秋冬夏都是一身校服。
“……你要不要穿的郑重点儿?”沈亦棠看着夙任依旧是那身休闲装,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并不是夙任穿这身不好看,只是觉得这样的场合还是穿的郑重些好。
“你没看到我头发都扎起来了?”
这么一看还真的是,平时都是用一根扎在后背处的银色束发带固定满头青丝,今天却用的是一根黑色的束发带高高束在脑后,束发戴上好像还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
emmmmm……
好吧,确实郑重了不少,你开心便好。
夙任耸耸肩,在沈亦棠吹弹可破的脸上偷了个香,自从两人关系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之后,沈亦棠渐渐对夙任不时的亲昵表现的习以为常。
虽然对那什么杜家老头并不感冒,但是为了估计沈亦棠的感受,夙任还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枚晶莹的血红色扳指套在了拇指上,故意在沈亦棠眼前晃了晃,像是在说:看我这么给你面子,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
只不过被熟知他尿性的沈亦棠直接无视掉。
湖城北侧未央湖中有一座孤岛,杜家大本营便坐落其中,要到湖心岛,要走一段不远不近的水陆才行。
各式各样的豪车比美一样在湖边停了好大一片,形形色色的各界Jing英,商界大佬,娱乐圈一哥一姐被有序的船舶接入湖心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