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四起,但都没有人提出一个两全的办法,解嶙在旁竖耳听着,嘴角微扬,道:“乌合之众,津川要后继无人了。”
在解嶙看来,这些人要么是懦弱怕死,要么就是自私自利,也难为了龙丘旻,竟还要依靠着这么一群人来给他提供帮助。
血池血魔需要神器镇压,妙然仙子不愿将手中神器飞鸟印让出,而众人再无法找到第二个能镇压血魔的法器,那便以暴制暴,直接下到血池里面,杀了这血魔便是。
若在场之人有当年辞云一半的魄力,龙丘旻也不至于如此糟心。
众人商讨许久,都未商讨出完美的方案,倒让解嶙看了许多笑话,泰明殿之内一片嘈杂,解嶙借着乱劲,压低声音问天征:“天征,你觉得天龙血是怎么丢的?”
这件事是上辈子并没有发生的,直到他身死的时候,大齐王位都传到一百多代了,天龙血还在血池之上好好的,因此他心里不太有底,此举到底是何人所为他心里也并不明朗。
只有一根模糊的线引着他,又因为这根线太过模糊,他自己也得不出结论。
天征愣怔片刻,没有听清解嶙的话,低下头示意他重新说一遍。
解嶙无奈,重复了一遍。
天征眸光闪烁,低声道:“血池之下镇压着血魔,不管如何,血魔一旦出世,妖魔两族首当其冲,血魔他即使在大齐王宫之内呆了这么多年,也逃不过他那一个‘魔’字。而有心人自然抓得到理由,把这顶帽子扣到妖魔的头上。
“天龙血不像佛池金莲,它只能起到镇压邪祟的作用,一般来讲像妖与魔这种‘邪祟’不会自讨苦吃,夺走天龙血的人只有两种可能——”天征静静看着解嶙的脸色,“一是司律的同伙或者和他有相同目的的人,二是……欲将妖魔赶尽杀绝者。”
解嶙背后有些发凉,天征与他的想法差不多,他正欲与天征详谈,却忽觉大地猛地一动。
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活像被集体掐住了脖子的鸡。
少卿君仰头,拧眉:“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整座泰明殿鸦雀无声,龙丘旻稍有些紧张,他作为凡间帝王,坐拥万里江山,但对这些邪魔Jing怪却是束手无策。
妙然仙子暗中已经派人过去护在龙丘旻左右,以防不测。
但过了许久,再无动静,眼看着众人的警惕心就要消散了。
解嶙抿紧了唇:“不对劲。”
天征略有些紧张,环顾四周,提防着风吹草动。
少卿君一怔,仿若有所察觉,他高声大喊:“众人快用灵力护体!”
话音未落,骤见血池之上卷起高大血柱,直直向龙丘旻奔涌而去,妙然仙子眼疾手快,转瞬之间一个护体灵力罩给龙丘旻护身用,不然,龙丘旻现在早已被那血柱淹没。
众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谢运抱头猛地朝后冲去,他看着那高大的血柱,畏畏缩缩地喊:“血魔——血魔出世了!”
他这一惊声尖叫,更是引起众人恐慌,倒是没人注意到谢运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
这血魔代表着全帝王台数千年来的厄运灾祸以及最邪恶的东西,谁都不知道与它对上要遭多少的罪。
解嶙淡漠地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冷然道:“血魔啊……”
他远远地朝泰明殿上首看去,只见瀚辰帝君依然稳坐在座位上,不见惊慌,他恢复了往日高贵不可攀的模样,手中还端着茶盏,另一只手缓缓掐了一道诀,乍然只见一道金芒射向高空,于血柱之上炸裂而开,形成一道网似的东西渐渐下垂,最终包裹住了来势汹汹的血柱。
而瀚辰杯盏中的茶一滴未洒。
血柱在光网之中爆.炸,血滴四溅,众人纷纷护住自己的衣袍,以免被那血溅到身上。即使那血对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顶多是弄脏了衣服而已。
解嶙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血池那,虽然他有意提防,但也一着不慎,任一滴血滴落到了自己的小臂上,那一瞬间,剧烈的灼痛感侵袭而来,解嶙硬撑着咬紧了牙关才没发出声来。
他偷偷地掀开袖子看了一眼,只见血滴落处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小血坑,那块皮rou已经被灼得成了血水。
血池里的血,着实厉害。
天征察觉到解嶙的异样,又看着他那副极力隐忍的模样,心中一动,但知解嶙有心掩饰,只是动了动嘴唇,道:“还没结束。”
解嶙轻轻地笑:“是啊,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这群人今日聚集在此,便没有半点意义。”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和解嶙的话,血池之内的浓血骤然像开了锅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气泡,众人的脸色开始变得相当难看。
瀚辰脸色也变得凝重了些,他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上,缓缓站起身,身旁缺月立即半跪,双手奉上帝君的承天重剑。
瀚辰缓缓接过,看样子似要与即将出世的血魔决一死战。
战神此举一出,在场众人才心安了一些,至少已经恢复了些许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