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要遭到刁难,你难以脱身,还不如选用凡世易容的方法,这样,只要你不说话不暴露修为,就无人会拆穿……你与缺月身形相仿,较为容易些。”
解嶙被说服了,并未察觉出不妥,觉得此计可行,便欲让天征先恢复剑身,但不知为何天征却一动也不动,直勾勾地盯着解嶙,道:“我可以扮成拂日。”
解嶙有些犹豫,但天征一再坚持,瀚辰也没有反对,解嶙便由着天征了。
-
与其说天路是一条路,不如说它是一架桥,跨越高不可攀的城墙,直连大齐的王宫。
解嶙与天征被瀚辰帝君带着进了宿京,落地之后三人便分别,解嶙目的在探查天龙血失窃的原因,因此直直地奔王宫去了。
天龙血失窃,全津川但凡叫得上些名号的人全来了,解嶙与天征混在一众人群之中倒也并不明显。龙血花铺成花毯,直直牵引着众人往泰明殿去了。
进了泰明殿,入目便见一个稍浅但极为宽大的形状并不规则的池子,这恐怕就是帝王台历代齐王登基之后都要向其中滴入一滴血的“血池”了。
解嶙出生在帝王台的与君山上,因此他对这些比较了解,他藏在人群之中,悄悄地踮起脚,按了按天征的肩头,让天征稍微弯下膝盖矮一点。
察觉到解嶙此番动作的天征立即照做,正巧将耳朵凑到了解嶙的嘴边。
解嶙压低声音:“天征,前面那个就是血池,血池里镇压着千年邪魔以及江山社稷的厄运和灾劫,以保大齐龙运昌盛。而天龙血就是镇压这千年邪魔的关键一物,现在被偷,难怪龙丘旻吓成了这个样子。”
天征听着解嶙的话,微微弯了弯唇角。
“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天征装傻摇头。
解嶙早有预料,道:“坐在上首的那个穿龙袍的男人,就是帝王台大齐王朝的王,龙丘旻,他是三尊之中的东方尊主,瀚辰帝君你认识,不说了,那个白衣的女子是妙然仙子,是北方尊主,目前统辖雪霜林,也是蓬莱阁的阁主,整个津川都快要成她的了——阿弥天没有来人,但现在的南方尊主应该是渺音了。”
紧接着,解嶙换成了一种咬牙切齿的声音:“剩下的那个,七星殿,听说过吗,圣泽君闭关了,现在来的是副使少卿君……”
似乎是不知该怎么评价少卿君,解嶙欲言又止,冷静了一会才道:“圣泽君什么时候能好好管一管他的那些饭桶手下……这个少卿君,着实是个……蠢货。”
天征当然还记得上辈子解嶙与少卿君的那些过节,甚至解嶙为了整日里折磨激怒少卿君,故意选择七星殿旁边的流川谷作为落脚之地,一时有些想笑。
人在开心的时候,不管怎么遮掩,笑容都是藏不住的。
解嶙忽然不说话了。
天征疑惑地侧头,骤然发现他们两个之间挨得极尽,他这一侧头,两人鼻息交融,只要天征装作无意再往前稍稍一动,就能印上解嶙的唇。
天征忽然觉得周围热了起来。
解嶙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他看着天征嘴角已经被收敛起来了的笑容,眼中有光,不自觉地也笑了:“天征啊,你怎么不笑了,笑起来多好看。”
天征顿时屏住了呼吸,耳尖那里不知道是热得还是怎么的,已经红彤彤地烧了起来。
解嶙拍了拍天征的后背,示意让他站直,前面几位已经开始进行商议了。
天征也明白解嶙的意思,但他弯下膝盖的时候,后面人挤人,把他原来的地方给占了一块去,导致他突然起身的时候受到阻碍,身体不稳,撞到了身后的人,天征也受到影响,直直朝解嶙那边扑了过去。
解嶙惊讶地“诶”了一声,没料到这里已经如此拥挤,所幸他身后是朱红的堂柱,他被天征一扑,直接靠在了柱子上,天征竭尽全力稳住身体,才没有整个人都压在了解嶙身上。
解嶙全身心都放在此刻正在说话的少卿君身上了,他忙不迭地推着天征的胸膛把他往外推,道:“快站稳了,听听那蠢货在说什么。”
天征深吸一口气,才顺着解嶙的力道向后退了两步。
少卿君作为七星殿的副使,即使在解嶙的眼中是个蠢货,但到底也是有能力的,他仅仅清了一声嗓子就让嘈杂的泰明殿霎时安静下来,可见他地位在津川之内绝对不低。
老生常谈的开场白过后,已经进入正题。
“如今天龙血失窃,乃津川一大祸事,定与那些心思丑陋不堪的妖魔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天龙血镇压着血魔,万一此封印失效,血魔出来为祸世间,正中了那些妖魔的下怀。”
解嶙朝血池中央那个已经空荡荡的浮台看过去,心里忽然一颤。
少卿君虽太过极端,但他说的话也正是所有人都最担心的事情。
天龙血失窃其实是小事,麻烦的是它所镇压的血池之下的血魔,此刻天龙血不在,徒留一层法阵在上面,如若阵法失效,血魔出世,那岂不是要在津川之内掀起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