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没有力气去推开他,只一颗心不受控制跳动起来。
脑中有一万个声音在叫嚣,告诉他万万不可,却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角落里说,为何不可。
虞清被醉意牵引着,在这两种声音中来回拉扯,脑中仅存的一根弦在拉扯中,啪地断了,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孟言的心跳,虔诚炙热地回荡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
之后他如何被抱回来,如何被安置在床上,虞清都在迷糊中带着清醒,最重要的时候没有阻止,索性就由他去了。
虞清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唇,心里想着,孟言也是孟家的人,还是那个人的儿子,那个人没有心,那他生的儿子,可有心吗?
许是见色起意,许是一时冲动,许是好奇无知,无论孟言是哪一种,虞清都不能接受。
他是被作践过一次的人了,断然不能再被作践第二次。
就算孟言和皇上感情不深,可他们终归是亲生父子,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如何能和他们二人都惹上瓜葛。
虞清重新闭上眼,绵长的呼吸中,隐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万籁俱寂的深夜,淳王府中最重要的两个主子,一个伴随着醉酒后的头疼囫囵睡去,一个双手枕着头,躺在凌烟阁正殿的屋顶上,瞪着眼睛看月亮,毫无睡意。
如水的月色将世间一切不为人知的心事全都包容进漆黑的夜幕中。
作者有话说:
今夜月色甚好,宜喝酒,宜亲嘴,宜躺在屋顶想媳妇儿
第32章 心意
次日天朗气清,孟言练完早功,洗澡换了衣裳,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就来了碎琼居,虞清刚起,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直裾素袍,站在池塘旁边看新开的君子兰,孟言轻咳一声,虞清拨弄君子兰的身影微顿了顿,转过头来,“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孟言说:“前几日得了几筐上好的螃蟹,我让厨房剜下蟹rou和蟹黄,做了包子,拿来给你做早膳,我这不是过来打个秋风吗。”
虞清无语看着他,“说的好像你在这府里受虐待一样。”
两人正说着,就有小丫头送早膳来了,排在第一个的正是几屉蟹rou包子,他们将早膳摆好,又鱼贯出去,连晴打了水给两位主子净手,孟言和虞清对面坐下,掀开笼屉,顿时冒出热腾腾的香气来。
孟言替虞清夹了一个,“知道你爱吃这个,当然要先紧着你,这个季节螃蟹可难得。”
虞清没有再多说,就着小菜吃了碗里的蟹rou包子,蟹rou鲜美,带着蟹黄的香甜,确实是美味珍馐,虞清心中对孟言的所作所为越发为难起来。
他们安静地坐在一起吃早饭,谁都没有提昨晚那个吻,孟言以为虞清不知道,虞清便当自己不知道。
用过早膳,下人撤下食物时,孟言对虞清说:“你昨天说的事,想必沈寻不会直接递折子给皇上,他好像有个同窗,在御史台做事,我想他大概会把消息告诉他,据我所知,那人是太子党。”
虞清道:“当初若不是你将原来的知州升迁至京城,他如何有机会坐上知州之位,你对他有提携之恩,这点事他自然要替你办好的。”
“沈寻是个不错的人,有能力,只是少了些机遇。”
“不错,当年出门一趟,不仅差事办的漂亮,还懂得为自己招揽人才了。”虞清笑道。
孟言笑着看他,“名师出高徒嘛。”
虞清瞪他一眼,不欲再和他瞎扯,回到池塘边,继续伺候他那几株君子兰。孟言笑着跟上去,道:“等蒋如松出逃的消息传到京城,太子和孟承还有的斗,这种时候我可不想蹚浑水,不如我们去城郊的庄子上玩几天吧。”
虞清头也不回,“这事是我们挑起的,你不留下来看看结果吗?”
“管他什么结果,反正火烧不到我身上来,我留在这里多惹眼,我明儿跟父皇告个假,就说吃坏了肚子,要养几天。”
“那你自己去吧,我不去。”虞清拾起一旁的水壶给兰花细细浇水。
孟言夺过他手里的水壶,道:“你出宫都半年了,一直待在府中,我都替你闷得慌,你不愿去人多的地方,那去城郊的庄子走走总可以吧,我有一处庄子,是父皇连同这个府邸同时赏赐的,那儿景色很不错,花正开呢,出去走走也散散心。”
虞清沉默不语,一方面他确实是不想出去,外头人太多了,他怕一个不小心露出破绽,到时候不仅自己功亏一篑还害了孟言;另一方面他一想到要和孟言单独出去,心里头难免有些别扭,他觉得他和孟言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单独出去,但是他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死,如今孟言尚能小心翼翼控制着感情,万一虞清把话说开了,孟言急躁起来,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举动就不好了,毕竟他们还需要一起合作。
最主要是虞清还要借着孟言的手来报仇。
孟言见虞清不说话,又道:“而且颜姑娘也说想见你一面,她不太方便来淳王府。”
虞清转过身,“什么时候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