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骂道,“母妃即便担心,你也该早些告诉我,是哪个混账太医诊的脉?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甘草头垂的更低了,整个人显得惶恐不安,她战战兢兢说:“娘娘出事后,奴婢就将此事禀告了陛下,陛下找人去请了这位姜太医,可是他已经不在太医院了,说是三天前告老还乡了。”
孟言只觉得有一股怒火在胸腔中越烧越旺,快要从胸口爆裂出来,这一切都是显而易见的Yin谋,有人一开始就对准了蓉嫔的肚子,之前忍冬已经换过不妥的安胎药,孟言竟然就以为一切无恙了,怪他粗心大意。
他唤来忍冬,黑着脸问:“魏太医开的安胎药确定不会有问题?”
忍冬一个头嗑在地上,“奴婢不敢违逆主上的意思。”
孟言是相信虞清的,既然安胎药没有问题,那么事情肯定出在别的地方,或是吃食或是日常用度,孟言吩咐甘草,“仔细查,看看翠微宫有哪些地方是和蓉嫔怀孕时不同的,不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奴婢遵命。”甘草知道姜太医消失后,心中也是悲愤交加,她们日防夜防,竟然还是没有防住,一想到蓉嫔娘娘还在睡梦中期待和孩儿的相聚,甘草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孟言冷静下来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蓉嫔,悲伤浮上心头,他问道:“父皇是什么态度?”
“陛下也说了要彻查,不能让四殿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甘草回道。
“我问的是他对母妃的态度如何?”
甘草默默擦泪,不敢回话,直到孟言抬头看她,她才小声道:“陛下……陛下只说要奴婢们好生照顾娘娘,别的……没说什么。”
孟言心中冷笑,去年看着皇上对蓉嫔复宠的样子,还觉得他有几分念着旧情,可是也只是宠过一阵就又淡了下来,孟言以为是因为蓉嫔有孕不易侍奉,如今看来,他这个父皇,实在是个凉薄的人,蓉嫔对他就算没有功劳,可是她辛苦怀孕,还累的母体受损,竟然就换来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关心。
孟言闭着眼,忍下心中的愤怒,打发了甘草和忍冬,独自坐在床边陪着蓉嫔,看着蓉嫔凄惨的模样,不由得想起在越州时,他在院子练剑,母妃坐在廊下替他做衣裳的场景,那时候的母妃,虽然会暗地里思念皇上,人却是知足安乐的,可是回到宫中,她整个人便活的如履薄冰,为了皇上的恩宠,为了孟言的前程,她小心翼翼顾着一切,最终竟然将自己的孩子赔了进去,有可能,还会赔上自己。
孟言甚至想,若是他没有起夺嫡的心思,回宫后便请旨以越州为封地,远离这些风波,会不会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冒出一点头就被他按下去了,他不争并不意味着就会安然无恙,他只有争到更多的权利,才有能力保护母妃,保护身边的人。
在翠微宫待到天黑蓉嫔也没醒,孟言不得不出宫离开,让甘草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
孟言心事重重回到王府,穿过前院的回廊,看到有个人站在凌烟阁门口,一身青白色衣裳,正是虞清,孟言走过去,没有多余的力气和虞清寒暄,开口问道:“你都知道了吧。”
虞清点头,“小满回来告诉我了,蓉嫔娘娘如何了?”
“还昏迷着。”孟言说着,和虞清一同走进凌烟阁,在书房落座。
二人坐下后,孟言把翠微宫的情况给虞清细细说了,虞清沉凝道:“这个姜太医,十有八/九找不到了,即便找到,估计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我只是在想,这件事到底会是谁做的,皇后还是三弟?或者……其他某位嫔妃?”
“都有可能,皇宫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虞清若有所思,“你知道淑妃为何一直避世吗?”
孟言不料他会突然提到淑妃,愣道:“为何?”
“她当初还在王府时,有一回小产了,而后吃坏东西,导致再也不能怀孕,至今也没查出这件事是谁做的。”
孟言大惊,“为何查不到?父皇没派人查?”
“当时的齐王政务繁忙,哪里有空来管这些,只吩咐了一句,让我负责彻查,我每每查到关键人物,那人都会不明不白的失踪,根本查不到根源,日子久了,就更难查了。”虞清面露愧色,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遗憾,没能揪出背后元凶,给淑妃一个交代。
孟言听得心惊,“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所以殿下一定要查清楚是什么原因害了蓉嫔,否则之后只怕会更麻烦。”虞清提醒。
孟言暗自握拳,“当然要查。”
虞清看着孟言的神色,心中颇为不忍,他拿过放在一旁的蟹黄小饺,推到孟言面前,“这件事是要紧,但殿下的身体也要紧,我想你大概从下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吧,我已经让玉芙去准备晚膳了,你先吃些点心垫垫。”
“我吃不下。”孟言摇摇头,“我一想到母妃还昏迷着,就没有胃口。”
虞清将装点心的盒子打开,“再没胃口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