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和孟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若是旁人被这样问了一句,怕是忍不住要过去哄了,然而孟言不是为了美人而来,自然不必多此一举,他笑道:“姑娘人比花娇,玫瑰自惭形秽,不敢进来了。”
颜如玉莞尔一笑,美艳动人,“公子既然不是来和奴家喝酒的,就不要刻意讨好奴家了。”
“你怎知我不是来和你喝酒的。”孟言看着她。
颜如玉在他对面落座,道:“公子进屋后,视线仅在奴家身上停留片刻便开始打量奴家屋子的构造摆设,从来没有人进了这间屋子,还能将视线从奴家身上移开的。”
孟言微微一愣,随即笑起来,他自以为还是认真看了美人的,却没料到被一语揭穿,既然话说开了,他也不再隐藏,从怀中掏出虞清的信,放到桌上,对颜如玉说:“有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颜如玉一刻也没有迟疑,拿起信拆开来,刚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信很短,她看完后不及收起,便站起来走到孟言身前,屈膝跪下,磕头道:“民女不知淳王殿下降临,还请殿下恕罪。”
“免礼吧,虞清说你看过信,自当明白怎么做。”
颜如玉谢恩后站起身,却不敢再坐,恭敬站在孟言面前,她道:“民女今后唯殿下之命是从,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是民女有一事想请教殿下。”
“何事?”孟言道。
颜如玉抬头看孟言,眼中已有泪痕,“自从公子让民女按兵不动之后,就再没有给过任何指示,如今突然递了亲笔书信,还让民女追随殿下,可是公子……公子出了什么事?此前在客人中隐约有所传闻,说是宫中有位废后……病逝了……”
孟言安抚她,“不用担心,你家公子现在很好,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颜如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含泪笑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多谢殿下告知。”
孟言看她真心为虞清担忧的神色,心里颇为动容,“你为了他,甘心委身于此,这份情义实在难得。”
颜如玉却摇头道:“我不单单是为了虞公子,我是为了整个虞家,虞将军是好人,他忠心爱民,是正直的人,决计不可能谋逆,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你这么肯定,可有证据?”孟言忙问。
颜如玉叹气道:“没有证据,但我就是相信虞将军,殿下,您既然和公子站在了同一边,肯定也是相信的对吧,您会替他们翻案吗?”
颜如玉这一问,实在问住了孟言,经过这么久的接触,他自然是相信虞清的,也相信虞将军,可要翻案就要有证据,若是旁人陷害,证据找起来也不难,若是皇上担心虞家功高震主,亲自授意了此事,那恐怕不太好办,孟言不想让一个姑娘家失望,便道:“我自然是站在虞清这边的,也会替他伸冤。”
颜如玉感激道:“多谢殿下,殿下真是好人。”
孟言可不想被人认为是好人,他不再和颜如玉在这个话题上讨论,而是走到房间的置物架上,取下一柄玉如意,问颜姑娘,“这柄玉如意,姑娘从何处得来?”
颜如玉思索片刻,道:“这应当是前日曹公子送的。”
“哪个曹公子?”
“曹文栋公子。”
孟言脸色微变,这个曹文栋,是刑部尚书曹家荃的儿子,想不到蜀国上贡的另一把玉如意竟然兜兜转转跑到了曹家荃的手中,不知道是太子直接赏给他的,还是经了旁人的手。
皇上必然不知道太子私自扣留贡品的事,这件事只要捅到皇上面前,无论是曹家荃还是孟翊,都讨不到好,一把玉如意是小,私扣贡品可是天大的事。
“这如意有什么问题?”颜如玉看出孟言的神情,不由询问。
孟言将玉如意还给颜姑娘,道:“这东西姑娘好生收着,别再拿出来示人了,将来有大用处。”
颜如玉忙接过收进了箱子里,她见过的珍奇玩物很多,故而并未将这柄如意放在心上,收到后就随意搁着了,也幸好这两日没有别人进这间屋子。
孟言看着天色不早,心里还记挂着蓉嫔即将临盆,便决定先离开,和颜如玉约定以后有事他可能会亲自来也可能会派小满来,颜如玉认过小满后,屈膝给孟言行礼送他出门。
从望江楼出来,孟言上了马车,对赶车的小满说:“我要进宫一趟,你先回府去,回去的时候记得去沁芳斋买两盒蟹黄小饺,送到碎琼居,他喜欢吃这个。”
小满刚应下,远处飞奔过来一匹快马,在快要接近孟言的马车时猛地拉了缰绳,兴儿从马上翻身下来,三两步跑到孟言面前,急道:“殿下,蓉嫔娘娘出事了!”
孟言心中一沉,忙问:“出什么事了?”
兴儿哭道:“宫里传出消息来,说蓉嫔娘娘下午生了一个死胎,那胎儿是个已成型的皇子,蓉嫔娘娘身子也受到波及,如今昏迷不醒。”
孟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从马车上跳下来,扯过兴儿手里的缰绳,胯上马后便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朝着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