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的手段?”
“下作不下作的,达到目的不就行了?”
“......”郁野感觉旁边的盛渺越像是一匹蓄势待发的狼,时时刻刻预备着一口咬断林奇的喉咙,温非光觑着这两个人的交锋,忽然不疾不徐的开口,“林先生也算是有勇有谋了,但落在我们盛氏头上,我作为当事人无法认同。您与盛氏并没有任何仇怨,又何苦用这样迂回的战术,先是在阿越身边安插自己的人,现如今又趁盛氏自顾不暇时吞吃小股东股份,一举一动堪称恶意,也没有实质的好处,何苦?”
林奇像听见什么极好笑的话,“何苦?你问我何苦?”
他手指指向郁野,轻蔑地笑道:“我喜欢郁野,在座的各位都明白吧,盛渺越抢了我的人,将我的人强行绑在自己身边,我用点小手段,过分吗?”
盛渺越终于按捺不住,霍地站起身,一掌按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自始至终他都沉默,到现在却像发怒的雄狮一样急促喘着气,“林奇,你未免太狂妄。”
“我?”林奇状若癫狂一般地微笑起来,目光又看向郁野,粘腻又恶心地唤道,“郁郁,你说,你是不是我的人?”
郁野一晃神,又从他脸上看见那日,满天满地的猩红,恐惧和愤怒烙入骨子里,让他连齿关都微微地发抖,盛渺越原本站在他前面一点,现在又像是紧张似的转过身,死死攥住郁野的手,alpha的尊严让他只能这样示弱,两人无声地牵手,半晌,郁野似乎是叹了口气,更牢地握紧,对林奇说道:“不是。”
他经年已久的噩梦,从前令他痛苦的、不敢靠近的,如今站在他面前,想来上天也算是怜惜他,再续前缘到如今,已经是很漫长很快乐的时光,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梦要醒了,又能如何?
他放大了声音,更坚决地说道:“林奇,你不要再发疯,我从始至终都不是你的人。”
被当众拒绝加打脸,林奇也不怎么生气,反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上一层短短的青色胡茬,状似充满遗憾似的说道:“这样啊,小野,原来你这么觉得?”
“......”
“我以前可是一直对你心软,总想着,只要再给你一点时间,你总能意识到,谁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你想和盛氏合作,那我就去收买股东,把盛氏捧到你面前;盛渺越不过有这些而已,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怎么总是拎不清、到底谁才是最爱你的那个?”
“盛渺越连当年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你留在他身边,又能得到什么?”
盛渺越原本一直竖耳听着,现在却惊疑不定地低头看郁野,像听到什么荒诞地事情一样,大家都在沉默,只有他失神喃喃:“发生过什么?......郁郁,当年发生过什么?”
往事终于沉缓地露出布满灰尘的一角,盛渺越感觉自己像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只有自己从一而终地怨恨了这么多年,什么是真相?他踽踽独行这么久,到现在却有人来告诉他,原来他以为的不是真相?
抑郁不是真相,不爱了也不是真相,那什么是真的?
林奇还在继续说着:“......小野,你这样一次次地辜负我的好意和等待,可别怪我...”
盛渺越已经全然听不清了,丢了魂似的盯着郁野,看对方神色间一点一点的变动,落到他脸上时就变成全然的温柔和愧疚,郁野像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轻轻抚了抚他的脸,话像是回答林奇,也像是说给盛渺越听:“林奇,你和我之间谈不上辜负,我一直辜负的、愧对的,都只有盛渺越而已。”
原先被暂且遗忘的那一小沓文件又被他轻轻拎在手中,终于收到迟来的正名:“大家戏看够了么?看够了就听我说。”
“先前我同盛老先生做合作交接时,曾经秘密签署过一个协议,盛先生英明神断,早料到自己身死后会有人按捺不住,想要谋取这块肥rou,时至今日,的确也派上了用场。”
“协议中写,现无偿秘密交予郁野先生我所持股份三分之一,谨望郁先生能遵守承诺,他日若盛氏落难,郁野先生有义务尽自己最大努力保护盛氏及盛渺越——这是盛老先生的签名。”
室内鸦雀无声,郁野将协议拿起展示,而后环顾一圈,最终说道:“加上这些,以及所有我的股份,现在全都无偿转让给盛渺越先生,不知能否让诸位闭嘴?”
一切都尘埃落定。
想来盛信鸥一生身陷利益里,商业联姻娶了不爱的omega,诞下盛渺越一子也闹得惶惶,大限将至时却仍旧逃不过凡人的七情六欲,放不下唯一的血脉,当时盛信鸥又在想些什么?
是否在与盛渺越闹掰的那些年里,他也曾像无数普通父母那样,站在窗前等一个不愿意回到自己身边的小孩?
可惜再没有人能够知道了,一代商业枭雄,现在也就化作黄土一捧,留个石质碑文,就此湮没在时光的长河里,再探究不到那副狐狸皮囊下的一点仁慈和温柔。
也实在可惜。
盛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