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悔意的。为了让妻子重新相信他,他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小指,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地戒掉赌博。
想想都觉得血腥,郑真真吓的身上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龚喜还算镇定,问黄大林道:“既然下定决心不再赌,为什么又去了赌场?”
黄大林只是唉声叹气,一副身不由已的样子,“我本来已经洗心革面,找到一份正经工作,养家糊口。可是遇到以前的一帮兄弟,他们说最近手气好翻本赢钱了,我经不起诱惑,想把以前输的赢回来,哪知道越输越多,我老婆已经彻底失望,再也不回来了。”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黄大林明知道赌博是个火炕,还是不管不顾地跳下去,只是可怜了童童,还这么小,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黄大林把童童带回家了,临走时赌咒发誓说再也不去赌了,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可是龚喜还是为童童担忧,如果黄大林能戒掉赌博,就不会弄得现在这番田地。
郝大胆目睹黄大林如今的下场,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他心有余悸地说:“龚喜,我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把我的工资扣下直接寄回家里,我的钱恐怕也输完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赌博这东西,一碰就会上瘾,我以后坚决不赌了。”
龚喜看他一副老实的样子,提醒他说:“当时你还恨我呢?现在知道我都是为你好了吧!怎么谢我啊?”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说吧,想要吃什么,我马上去买。”
“行了,逗你呢!你那点钱,还是留着以后娶媳妇吧!”
没想到郝大宝居然脸红了,听说在老家他妈给他相了一个女孩子,还发了照片过来,龚喜和郑真真都看过那女孩的模样。
那女孩长头发,大眼睛,脸蛋红扑扑的,看着特别喜气。据郝大胆的妈说,这女孩以前算过命,算命的告诉她,她命中会有三个儿子,而且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郝大胆的妈为这个理由特别中意那个姑娘,一直催着郝大胆回去和姑娘见上一面。
郝大胆始终拿不定主意,老缠着郑真真,问她觉得怎么样?
郑真真被他缠的烦了,发起火来,嘴里没有一句好话,吼他:“又不是给我娶媳妇,问我干嘛。再说人家命里有三个儿子呢。你看着办吧!三个儿子三把刀,你后半辈子有福了。”
郝大胆气坏了,从那以后好几天都没有和她说话。他以前还觉得郑真真是个热心肠,有一年冬天,因为他住的地方没有暖气,床下的褥子垫少了,把腰冷到了,干活的时候站久了腰疼的直不起来。
郑真真知道后立刻从家里拿了几块膏药和一床厚褥子给他铺上。他一直记着她的好,所以厨房里有什么重活累活他都帮她做了。他一直认为郑真真嘴坏心不坏,不然也不会这么关心身边的朋友。
郑真真伤了郝大胆的心,自己还不知道,依然没心没肺地和他开着玩笑。要是她知道当初送给郝大胆的几片膏药让他造成了困扰,她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因为那完全是她的无心之举。那几片膏药其实已经过期了,褥子也很旧了,郑大妈让她扔掉,她懒的丢到垃圾场,就直接用到了郝大胆身上。
郑大妈常说郑真真不会带眼识人,要不然怎么会看上小气吝啬的刘德文。刘德文给她买一袋瓜子,她就能高兴半天。
郑大妈才是火眼金睛,她一早看出刘德文心性浮躁,待人伪善,时常提醒女儿不可陷的太深。年轻人中,她最喜欢郝大胆,经常夸他做事稳妥,人又老实,要不是家里给他定了亲,确实是女婿中的上好人选。
同样是母亲,龚喜突然想起了欧阳珊女士。那毕竟是她的母亲,虽然小时候没管过她,但是这世上唯一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只有她一人。
她仍然记得当年母亲心狠地说如果她敢留下孩子,会不顾一切把孩子送走的神情。她知道那是母亲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不得不做出伤害身边人的决定。龚喜不恨她,她现在渐渐明白母爱是自私的,作为母亲是决不允许任何事情让女儿受到伤害的。
龚喜知道欧阳珊这几年一直在找自己,她害怕欧阳珊会把小安从她身边带走,也害怕小安知道自己不是她母亲,所以躲着不敢见面。
可是城市这么小,只要熟人之间相互见过面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龚喜和欧阳珊的母女重逢,还是郝仁在中间调和,龚喜才愿意相见。
郝仁替她们约在了一家西餐厅,恭喜到包厢的时候,欧阳珊和郝仁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连欧阳珊都惊讶女儿五年来变化这么大,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变成了眉头染满风霜的女子,她简直不敢相认。一想到女儿在外面所受的苦,欧阳珊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龚喜还是很看的开的,人的命运并非上天注定,她现在过得也并非如欧阳珊看到的那样差。
欧阳珊也老了,原来的意气风发已经变成了额角的几缕白发,看起来温和许多。
母女俩沉默地吃完了一餐饭,如果不是郝仁时不时说点小时候的事缓和一下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