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尚有两大仙兵,这六项仙器分执一项,都足以在人界呼风唤雨,若是聚会一处,其力堪比原始天尊开天辟地……」
「这些神怪非人之事,除了大伯那种人,也只有你会信。」江受麟摇摇头,颇不以为然:「万神魔宗才痴迷这些鬼怪之事,你当心入魔。」
「就知道你和爹都不信,我才没说。我之前问过厉厄,他说这指环非金非铜,连他也没见过,想熔,熔不掉,想削一些下来看看,却是半分也伤不得。」江问麒轻轻一笑,把指环再戴回手上:「本来我也半信半疑的,不过,现在……我有点信了。」
「信什麽?」江受麟不喜欢打哑谜,皱起眉,单刀直入地问。
「书上说,这是北海龙宫镇兵神器,本有一对,倘是散落两地,必将彼此相引;若两两相遇……指环便要发出信息。」
江受麟挑起眉,神情极是古怪。「所以,你找到另一只了?」
「不知道。」江问麒耸耸肩,回首西厢,彷佛想透视那些关得紧紧的房门:「不过,方才好像真的听见了。」
「听见什麽?」
「当然是来自龙宫的声音了!只是不晓得,那美人儿是不是也听到了。」江问麒狡狯一笑。
江受麟眉心紧蹙,显然一点也不相信。「什麽美人儿?醉华Yin里的?我劝你手脚放乾净些,那几个女人,碰不得。」
「爷爷只说你不许碰,没说我不行。咱俩本就同胞而不同日,大伯说你命好,我却是命数特异,天煞孤鸾……若真能遇上一个镇得住我煞气的女子,爷爷高兴都来不及,哪舍得骂我半句?还有,我今日不回去了,就住迎宾馆东厢空房!」江问麒嘻嘻一笑,浑不在意。
「随你高兴!记得不要闹出什麽丑事,伤了江家颜面就好。」江受麟生性严谨,素来和这个乐天过度的弟弟不大处得来,如今也不愿和他在外头吵起来,於是只留一声轻哼,迳自走回集萃庄去。
北征调(4)
其实,在接近那个醉华Yin弟子的瞬间,江问麒确实感到指环微微一热,不知自何而来一阵极轻、极微的浪涛声;所以,他才会试着伸手去接近那个醉华Yin女弟子。距离她愈近,隐约的水声果真霎时便明显了。
只可惜,异象就这麽一瞬间,短暂得让他还分不清是真是幻。
「不打紧,反正她还在。」江问麒打定主意,非从她身上探出点线索不可。
***
郑思霏一路紧随着严霜芊回房,她二人早已说好,若有人问起,便伪称郑思霏是掌门大弟子的随身侍女,江家奉严霜芊为上宾,必然不会多所过问。郑思霏方才在门外遇上行迹可疑的江家少爷,不想立刻离开严霜芊身边,只怕又落单被他撞见;因而,她虽想趁早探探迎宾馆虚实,但又不想贸然出门,便刻意待在严霜芊房中,与她闲聊。她偶然提到自己在迎宾馆内似乎见到王岫,严霜芊倒像想起了什麽似地,放下手中茶盏。
「王岫?他也来了?你一提到此人,我才想起……当初他给你的那盒药,还真是去腐生肌的上等伤药!你此行必用得上,可带了吗?」
「药?」郑思霏一时想不起这件事。
见她茫然,严霜芊不禁诧道:「我很早便稍给了阿钰,托他转交。怎麽,他没给你?」
自闹翻以来,南宫钰与她总是保持着淡然冷漠的距离,半点情分也不掺,或许根本忘了这回事。郑思霏不大自在地一笑,别过脸:「想来是忘了,我会再问问。」
严霜芊心思玲珑,自然听出了郑思霏的迟疑;她不禁朝郑思霏装扮秀致的面容一望,心头轻叹。明明这样年轻貌美,究竟为了什麽,要选一条没有未来的路?
她轻轻拉住郑思霏的手。「思霏,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年你能顺利扮作男子、武艺突飞猛进,都已十八了,竟还不曾有过初癸!婆婆究竟要你作什麽?」
「没什麽,姊姊别问。」郑思霏垂下脸。
严霜芊苦笑。眼前韶龄佳人的固执和倔性,让她想起当年的自己。当年,她的师父也曾带着淡淡然却关怀的神色,问她。「只为一个不可能的人,这样早便决定了困守醉华Yin的未来,不後悔吗?师父肯接掌门,只因从来不解人世爱憎……但芊儿,貌美如你,情深如你,青春韶华如你,趁早忘了那人就是了,你却又是为何?」
她还记得,自己也是低着头,只回了一句话。「师父,不会再有别人了。」
她直觉感到,郑思霏这些年来,都走在一条异常险峻的路上,论武艺进境,郑思霏比自己还要更适合醉华Yin的掌门之位。可是,她至少心底住了个人,尽管一生围困山中,也定然无悔;然而,郑思霏还这样青涩,连心……都不曾打开过。严留仙一心只顾醉华Yin大局,确实极可能暗中把武学资质绝佳的郑思霏培植成掌门候补。
「罢了,你不说,我就不问,只是,有件事你别忘了;」严霜芊放开郑思霏的手,背过身子去,清泠的声音像是春日在冰封初融的湖上泛舟,桨划过湖水中的冰渣子,脆响冻人唇齿:「无论婆婆想让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