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点茶,“你的教案为什么不提前给我看看,你自己能把握好整堂课的目标和流程吗?你能确保没有突发状况吗?”“嗯,不能。”我摇头。
“你要记住,你是实习老师,没有经验的,你要多学多看多问,知道吧?”“嗯,我记住了。”
“这个课我肯定是要重新上的,你最好做好笔记,我看你平时都是坐在那里听,没有记笔记的。”“嗯。”我频频点头。
“好了,也要下课了,走吧。”“嗯,谢谢您。”
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我灰溜溜地回到寝室,没有吃晚饭。鹿露约我出去逛街,我拒绝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其实仔细想想,吕老师对我算是温和的,我见过她对学生们发火的样子,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几天以后,我无意间听到她和蒲公英(孩子们给蒲老师取的外号)的对话,说是在这两个月里,不要再让我上课了。然而一个学期也就5个月,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还要留一个月复习,那么意味着我也不用上课了。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工作的烦躁以及同事们的不良评价,霎时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恶意。我不过是一个实习生,不过上砸了一节重要的课,怎么就像触犯了天条,被打入凡间。
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是周六,我背了个双肩包,留了张字条便去找小小。我不想和她们发微信或是打电话,所以我写下“我今晚不回来”几个字,她们便不会再过问什么。
我不喜欢坐地铁,地铁里很冷、很快,“搜”的一下就到了。我喜欢挤公交,等最后一排的窗边有位置了,便坐过去,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看着高楼大厦,看着璀璨灯火,我对这个城市太陌生了,我真的不属于这里。
“小小。”我站在学校门口,给她打了电话。
“喂,你是哪位?”一个男声响起,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喂?”我好像知道是谁的声音了,我没有回应,他继续说道:“你找谁?”
“喂?”电话那头不耐烦了,“神经病,打来又不说话。”
“谁呀?”小小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自己看吧。”他把电话给小小。我猛地挂了电话,心里更加堵得慌。我正打算离开,电话又响起。
“馒头,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吗?”小小略显急促的声音。
“是我,刚才是谁接电话呀?”我希望不要是他。
“是,一位学长。”小小沉默了一下,说道。
“什么学长啊?”我感觉心跳加快。“馒头,我改天再告诉你好吗?”我没有回答她。
我问:“你在哪儿呢?”她支支吾吾地回答:“哦,我在,外面吃饭。”
“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好,怎么了?”“哦,我没事,就是前几天讲课搞砸了。”
“被指导老师批评啦?”她关切地问道。“也不是,只是有点难过,想给你打个电话。”
“没事的,你才在实习嘛,凡事慢慢来,会好的。以后你讲课会越来越棒,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嗯。”
“不要太自责,要有自信,好吗?”“好。”
“有什么事你随时跟我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嗯。”
“周末我来找你,我们出去逛逛。”“好。”
“那先这样吧,我们明天见。”“好。”“再见。”“再见。”
我没有告诉她我在她们学校,因为我担心她没有吃好饭就回来找我,我更害怕看见她跟那个人一起回来。我以为给她打电话后会好很多,可没想到心情更糟,头上的乌云越积越厚。
此时天空突然下起雨,我没带伞,冒雨赶回哈利亚小学,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又破又小,房费还贵。
我跟淇姐聊起这些天发生的事,她先把两位老师骂了一顿,然后接着骂我,说我没被打入地狱就算好的了。聊起那个学长的事,她说是我多虑了,人压力大了就容易胡思乱想,可我真的有不祥的预感,她说劳动节会过来找我们,让我放宽心。听到这个消息,我心情大好,算是一个期望吧。
我每天都在等“五月一日”的到来,等淇姐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二十九、果然是他
我和小小早早去火车站等淇姐,她给我们带了许多特产,大包小包,生怕我们在这儿吃不饱。
“淇姐。”我抱住她,激动不已。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很少见面,就是打打电话、聊聊天,感觉很不真实。
“你还是不改吃货本性。”小小接过她的东西。“还不是为了你们,要不我才懒得带呢。”
“你看人家啊,一上大学就各种蜕变,减肥健身更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你呢,还是这么壮实。”小小对淇姐从不留情。
“那是因为我学习更努力了。”淇姐解释道,“人家大学就是谈恋爱呀、玩游戏呀、旅游啊之类的,我呢,比高中还认真。所以胖也是正常的。”“再说了,我这体重一直保持,没飙升就不错了。”
“哈哈哈。”我在一旁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