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原谅我犯的错(尤其是那些低级错误),好像“教师”这一称号给我定下了某种规定,因为我是教师,所以我只能怎么怎么样,不能怎么怎么样。
过了大概三四天的样子,吕老师回来了,她气色看起来不错,应该是完全康复了。临近期末考试,课程也上完了,吕老师每天带着他们复习、做卷子,我每天负责改作业、改卷子,然后,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让我帮他们改卷子,我一开始不好拒绝,到最后竟成了一种习惯,直到实习结束那天。
我每天给自己增加了一项工作,那就是照顾班上的植物,我到这儿来人生地不熟的,只有小小一个朋友,还离得那么远,给这些植物浇浇水、除除草能很好地打发时间,也可以借此放送放松。
我的生活很简单,几乎是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寝室,每天如此,怪不得老师说三角形最具稳定性。有时我会去学校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偶尔也会去小小的大学,可她最近要准备考试,非常的忙,她似乎比以前更努力,她说要想在这个城市立足,她只能比别人更加努力。
我有点慢热或者说有点内向,大家很快能打成一片,一起吃饭、逛街、唱歌,但我总是一个人听音乐、上网、和淇姐聊天。放假的那天我结识了一位校友,她叫鹿露,就是我在楼道上遇见的那个拖着两个行李箱的女孩,她竟然就住在我的对面,我一直没发现。
小小先我们两天考完了试,她在我的鼓动下以及淇姐的威逼利诱下决定不打工了,和我一起回家过年。我之前说的春运的气氛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这儿的这个火车站,才算是壮观,如果小小不紧紧牵着我的手,很可能我就是走丢的那一个。我已经不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我只能说,我是被人们挤着走动的,我眼花耳鸣,火车走了一段路我才反应过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睡一觉,就能看见淇姐。
我听说何凌宇和小溪之前和好了,现在又分了,何凌宇打算出国留学,小溪准备考研。听到这些,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只是在想,他们这么好,也像普通情侣那样分分合合,不知道最后会不会走在一起。我没有祝福他们,没有感到开心,也没有觉得惋惜,还是依旧平淡。小溪是我曾经的闺蜜,何凌宇是我曾经喜欢的人,仅此而已,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都成了我的曾经,只是太快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如果我们还在高中......
那是不可能的!
爸妈替我高兴,说我总算长大了,自己找到了实习的单位,自己也能养活自己了。他们总在期盼这一天的到来,可真正来时,却又不舍。
我的假期仅有一个月,在匆匆忙忙中过完年后,小小陪我提前回学校,我开始工作,她开始做兼职。由于学生们还没返校,没有那么忙,我常常去小小学校找她,看看她生活、学习的地方。有时我们吃了晚饭会在校园里散步,有时会去看看电影,有时也逛逛公园,她的室友还以为她谈恋爱了,可是她说这种感觉比谈恋爱还要幸福。
☆、二十八、实习(三)
快乐又无忧无虑的气氛总是笼罩在儿童身上,而这所小学的课间休息时间也是被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充盈,好像再多的作业、再繁的课程都无法扰乱他们的心情。儿童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正如布莱尔所说“儿童的天真和老人的理智是两个季节所结的果实”,然而四季的更替使我们不再天真,理智也仿佛遥遥无期。
有时我走在楼道里、走在Cao场上、走在小花坛旁边,总能听到学生们叫我“李老师”,这样的称呼令我无限喜悦,同时也倍感压力。
作为实习生的我们,常常要参加培训学习,给我们培训的那个人,就是钱主任。她给我们培训的内容大多都是在告诉我们一件事:我们是实习生,没有工作经验,学历不高,我们要踏踏实实工作,积累教学经验,不要追求物质,我们不一定会被学校录用,我们要抢着做事。完了之后顺便让我们帮她打扫一下办公室和寝室。
在培训的过程中,我和鹿露结成了好朋友,我发现她在五年级二班,就在我们班隔壁。周末,我常带她去小小的学校玩,她们食堂的饭很好吃,也不贵。我们又结识了一位好朋友,在这诺大的城市里,算是一件幸事。对我来说,尤其开心,上班的时间里有她的陪伴,便没有那么多担忧。
渐渐的,小小越来越忙,我们也要准备讲课、毕业设计,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忙碌的日子很充实。
吕老师给了我一次上课的机会,结果被我搞砸了。那天是我第一次正是站在讲台上,我要给学生们上一堂重要的课。我准备了三天,还做好一个丰富的课件,我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要怎么开始,过程是什么,提一些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不能紧张、不能紧张、不能紧张。我的教案算是详案中的详案了,可惜我一上台还是忘了。那天很不巧,电脑刚好出了问题,我的课件不能播放,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想第一步要干嘛。然后开始讲课,可是我讲了7、8分钟的样子,就忘了自己教案上的内容,脑子里一片混乱,思绪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