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祥垂头丧气的出来,一头撞上围着帐篷鬼鬼祟祟的阿娣,又是一阵头疼,走过去压低声音,严厉的斥责::“你在这做什么?”也不怕他四哥发现。
“我……”阿娣缩着手,明显被吓到了,回头见是应祥,放下心来,拍拍胸脯:“我向来看看他……”
看谁?应没好气的撇她一眼,回头瞧了瞧帐篷,拉着阿娣便往后营走,唠唠叨叨的警告:“您是想害死我呀,赶紧的,别在这晃了,给巡逻的兵瞧见了,瞒也瞒不住!”
“我又没……”阿娣有口说不清,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一叠声的询问道:“今日饭菜味道怎么样?好吃么?”
“好吃。”回想今日饭菜的滋味,应祥语气不如之前的硬了。毕竟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阿娣一颗心放下来,见他面色还是Yin沉沉的,舔舔唇,好心的开口劝道:“好吃怎么还不高兴啊?阿禛也和你一样么?”
“我四哥与我不一样。”应祥坐在草地上,烦躁的拨了根草,捏在手里折,“嗐,也差不多。”
“什么意思?”到处都是巡逻的Jing兵,阿娣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是不是,要开战了?”来这里多日,都还算安稳,只两军对峙,没摸清楚对方的底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是要开始打仗了么?
应祥沉默,将手里的草三下两下折完抛掉,“过几日你就知道了。呆在军营里,千万别让四哥发现,否则心神不宁的,你要他怎么去打仗?”
阿娣一下一下的喘气。
真的,要开始了么?
☆、第三十五章
外面铁蹄声,呐喊声,火声,水声,炸成一团,直往人耳朵里钻。阿娣揉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静悄悄听了一阵,借着帐篷外的火光,摸到衣服囫囵的穿起来,爬起便往外跑。
火光冲天。
本以为是走水了,没成想却是燃起了一束大火把,照得一周都亮堂堂的。
阿娣无措的站在营帐边缘,看那些满面灰土的将士,不敢上前打扰。不远处又是一团簇拥着的人过来,抬着担架,上面睡着个伤员。阿娣踮起脚尖张望,见围在担架边上一众的人,猜想此人身份应该不低。还未等她思索个所以然出来,目光扫到个熟悉的身影。
十三爷?
应祥扶着担架,额上的青筋爆出来,揭示此人内心的慌恐。他这个表情……
阿娣瞪大双眼,疯了一般的冲上去,扒开围在担架旁的众将士。人群一散开,担架上的人便显得孤孤单单,静悄悄的睡在那里,了无生机。
“阿禛!”阿娣跪在地上,到处摸索他的伤口,胸前没有,颈间也没有,头上也没有,那到底在哪里呢?
应祥站在原地,“本以为已经那头领已经死了……手臂上中了一刀,刀上淬了毒……”
“有毒?”阿娣撕开应禛手臂上残余的布料,rou被划开,中毒之后,呈现出骇人的黑,“没有解毒丸吗?”
“已经吃了。”
阿娣努力的把应禛胳膊上翻开的rou往里推,想要他完好如初,可是,怎么都成功不了,“吃了怎么没用的呢?怎么还是这样?”
应祥暴躁的转个身,狠狠的捶脑袋,大滴泪砸在地面,哽咽道:“军医呢?给我去配解药!”
毒素蔓延的速度很快,仅半个时辰过去,应禛腿间便开始出现黑色,一点点爬向脚趾间。阿娣一遍遍摸着黑白二色交界的地方,泪水一阵阵涌出来。
“不能哭。”阿娣用手背抹掉眼泪,告诫自己不要哭,可泪水太多了,光用手抹根本抹不完,她吸吸鼻子,手在怀里的袋子里找帕子擦脸,突然,指尖被尖刺一戳,细小的疼传来,她抽回手,小心翼翼的将那刺人的东西摸出来。
□□草?
阿娣捧着这株干巴巴风成草片的草,控制不住的笑,伴着眼泪,一块儿释放。哥哥说过这个草,毒性大,中毒之人可服用它,以毒攻毒。那阿禛,就可以吃这个草。阿娣想着这个事,疯了一般往外跑,“喜成!喜成!”
“哎,主子。”喜成守在门口,见阿娣鞋都没穿好的往外奔,连忙拽了件披风跟在阿娣身后,急叫道:“您做甚去?”
阿娣裹上披风吩咐喜成,“我去那边摘□□草,你在这里看着,我很快回来。”
“主子!”喜成没明白她的意思,跟在后头紧追不舍。
“别跟着,在这里看着!”阿娣回头大喊,而后扭头直奔当初长满□□草的那块地。满地都是冻人的冰碴子,阿娣跪在地上,搜寻着一阵严寒过后幸存的□□草,捡那些叶片深色根jing老硬的□□草采了几株。估摸着够一剂的服用,阿娣抱着这几株草往回飞奔。
“这些你……”病榻边多了许多人,面色凝重,甚至有将士在默默擦眼泪。阿娣捏着草药的手无知觉的下滑,失魂落魄的走过去,摇摇晃晃如喝醉酒后的彷徨,“阿禛……”
“主子……”听到阿娣的声音,喜成转过身来,伸手扶住她,语气沉痛:“毒素已经蔓延到脚踝了,可军医们还未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