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子孙们。”隆熙帝嘴角轻扯,“父亲,和皇帝,他们恐怕只拿朕,当皇帝。”
阿娣抿唇不语,还未想好措辞,隆熙帝声音又响起,“应禛和应祀,哪个更好些?”
“嗯?”阿娣警觉地抬头,咽下嗓中的恐慌,稳着声音,“您要我说,肯定是阿禛好的。”想起应禛对她的那些好,阿娣不由自主的柔了眉角,“阿禛他是除了哥哥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如果不仅仅是对你,”隆熙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阿娣,“而是对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而言呢?”
阿娣睁大双眼,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我……”
“罢了,不说了。”隆熙帝挥挥手,老态毕现,佝偻着身子站起来,腿脚不便的摇摇晃晃,“朕累了,想歇息会儿。”
“哎。”阿娣应了声,上前与苏盛一起将隆熙帝扶入御书房的暖阁。似是倦极,不多时,软榻上的人便陷入沉沉的熟睡。
阿娣跟着苏盛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关上门走了老远,才敢开口问一句:“苏公公,方才,是发生什么事了么?”透过方才苏盛前所未有的慌乱,阿娣敏锐的察觉到此事不简单,只是,这件极其重大的事情,应禛也被牵扯其中吗?
苏盛谈叹气,欲言又止的开了个话头,又默默止住,眉头紧蹙的别过脸,“姑娘回府问四王爷罢。这事,咱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公公。”阿娣拉着他恳求,“您就告诉我罢,我回去,阿禛那里我也……”
苏盛拍拍阿娣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无奈的摇摇头,隐晦的提醒道:“四王爷那边,肯定是已经得到消息的。宫里的事,不外争宠□□,男人女人,都避不开这些。”
争宠□□。
阿娣面上白了白,谢过苏盛,匆匆赶回家。
“王爷呢?”阿娣一面走,一面问迎过来的喜成,“回来了吗?”
“回了。”喜成看看周围,小心的提醒,“还是第一次回这么早呢,奴才看脸色差的很,就连平日里对我们下人笑呵呵的十三爷,刚才也发脾气了呢。”
阿娣顿了下,继续往前走,“我知道了,你一会儿,别在我旁边伺候了,下去避一避吧。”
得了赦免令,喜成开心得很,雀跃着应下,“那奴才给您准备吃的去,您好好填填肚子。”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娣丢给喜成一个眼神,让他回避,自己深吸一口气,进了房间,“阿禛?”
应禛与应祥坐在桌前沉默,听到阿娣声音,抬起眼淡淡应了声,“我在。”
“发生什么事了吗?”阿娣拿走他们面前凉透的茶水,换上温热的,犹犹豫豫的开口:“我在宫里听到了点风声……”
应禛宽慰的扯嘴角,“一点小事,没什么大碍。”
应祥欲言又止,刚想冒出头的话被应禛这么一说又憋回去,烦闷的低下脑袋装鹌鹑。
“真的吗?”阿娣紧盯应禛的眼睛,学他往常的语气淡淡开口:“可是苏公公说,这件事……”
“四哥!”应祥憋不住了,哗啦啦如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阿娣呆在父皇身边,说不定还能为我们说上话,你就别瞒了,瞒也瞒不了。”
“应祥。”应禛开口止住他刹不住的话头,伴君如伴虎,他不想阿娣多冒险,在皇帝身边多呆一日,多说一句,都会让他担心更甚一分。“这事我能解决,犯不着阿娣去冒险。”
“但是天象已经出了‘八大王’的吉兆,我们还能怎么办?”应祥急得在屋内团团转,“难道我们所有的准备,都要付之东流功亏一篑?”
一来一回间,阿娣大概摸清楚了事情的来源。
前天深夜,长江边出现由无数动物组成的“八大王”的字样,清晰可见,直到太阳高升才消失。
正值四王党与八王党势均力敌争锋相对的时刻,天兆一出,民意不可逆转的倾向于八王爷应祀。四王党的一些官员,也开始蠢蠢欲动的摇摆不定。
“这会不会是假的?”阿娣想起应禛给自己讲过的故事,“你上次给我讲,陈胜王的故事,不就是假的么?”
应禛抿唇,“肯定是假的,只是,我们没有办法告诉百姓,这是假的。”
“那怎么办?”阿娣也跟着忧心忡忡,“这个……”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之际,隆熙帝下了诏书,命应禛应祥二位王爷,下江南修筑堤坝,以预水灾。
☆、第二十九章
“皇上这样做,也是想让你下江南查明真相吧。”阿娣揪住雪猫脖间一圈绒毛,趴在应禛膝头,“但是这样做,已经于事无补了呀。”阿娣很奇怪,不知隆熙的意思,挠着脸上痒痒的一块左摸右摸。
“别动那里。”应禛抓下阿娣在脸上挠来挠去的手捏在掌心,掏出帕子浸shi后在疙瘩出擦了擦,随后又拿来一罐透明的药仔仔细细的给她抹上,“不要挠,越挠越痒。”
“不挠也痒。”阿娣顺从的放下手,翻个身枕在应禛大|腿上,两眼一睁,望着抖来抖去的帐篷顶,“还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