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竹节,竹节上又生着竹子。
清哑仰头看,也觉雅致的很。
“那是我买的。”莫哥儿道。
父亲在左,母亲在右边,一边一个牵着他,莫哥儿很喜欢这样子,哥哥和妹妹暂时不在跟前,只有他一个人和爹娘在一起。
他心情很好,想找些话对爹娘说。
可是他一向话少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方初解决了他这个难题,主动问他了。
方初低头问:“莫哥儿进京,都去哪玩了?”
莫哥儿回道:“祖父带我们逛京城。去玄武王府做客。还去了松山。跟祖母去慈安寺祈福。我为父亲母亲求了签。”
方初和清哑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方初问:“莫哥儿为爹娘求了什么?”
莫哥儿道:“求父亲母亲平安,身体康健。”
方初不说话了。
他俯身抱起小儿子,举在胸前,看着那张和清哑酷似的小脸,心中涌出浓浓的温情。这个儿子因为说话少,又不像适哥儿和无悔喜欢往他跟前凑,他便没那么了解他。眼下发现,莫哥儿太像清哑,情感细腻明晰,却因为不善表达而不容易被人察觉。
他情不自禁在儿子腮颊亲了一口。
莫哥儿脸红了,心里有些不自在。
他都这么大了,爹还抱着他,别人看见了要笑话他的。不过,被爹这样抱着,娘又在旁边,真的感觉很好,所以他决定忍耐。
他也伸手环住方初脖子,爷俩亲亲热热的。
清哑看着他们父子,眼神格外温柔。
一时到前面,见他们来了,立即就开席了。
宴席是一早就准备的,自然丰盛的很,更有许多江南菜。
席上诸般热闹也无需细表,一时饭罢,方瀚海便叫了方初去书房说事,清哑和婆婆小姑们喝茶说笑,打发饭后时光。
说笑一会,严氏见清哑露出疲态,便吩咐她:“你才回来,早些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不急在这一晚上。”
清哑便和巧儿等告退了。
孩子们都被留在前面跟祖父母,不叫打扰他们。
清哑回房后,热热地泡了一个澡。
这寒天冻地的,在香香的大木桶里泡着,软绵绵的通体舒泰,身心全部放松,奉州那些事仿佛消散在天际,影响不到她了。
尚未洗好,清哑差点睡着。
紫竹怕她冻了,在外催促。
清哑努力爬起来,任凭紫竹帮自己收拾头发,擦了个半干就倒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过去,睡眠十分密实,别说梦,连丝缝隙都没有,紫竹帮她盖被子、吹灯等统统不知道。
方初回来,见清哑睡了,也迅速洗了一回,然后上床,歪在清哑身旁,右手手肘撑在枕头上,静静地打量熟睡的清哑。
这是家里,帐内放了一颗夜明珠。
方初喜欢用夜明珠,朦朦的光晕很舒服,不用特意引火点灯,夜里有什么动静照亮也方便,也不用担心没放好引起火灾。
白莹莹的光芒下,清哑睡颜十分宁静。
她眉目是舒展的,可见睡得踏实。
或者说,这个家让她踏实,儿女们令她踏实。
他轻轻凑上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细细的发丝,触及他的耳畔,犹如拂过他的心尖。
他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幽深,直到困倦得合了眼,才顺势在她身后躺下,又顺势将手臂揽住她腰,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清哑是被一阵啾啾低语惊醒的。
睁开眼一看,床帐内亮晃晃的,不是灯光,是天光大亮了。转脸看向扇形隔断门外,适哥儿兄妹几个正在外面矮榻上不知干什么,想是怕惊醒了她,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很小心。
她收回目光,静静感受了一下——神清气爽。
睡得好,心情就好!
她微笑着坐起来,故意低咳一声。
外面声音顿时消了,三小一齐转头望进来。
“娘——”
无悔的叫声百转千回,余韵不绝。
跟着,Jing致的玉人儿“蹬蹬”跑进来,撂开帐子对着清哑露出灿烂的笑容,“娘,你醒了?我们等你老半天了。娘,我想你,还想爹。我醒来就找你们。爹不见了。娘还睡着……”
她一开口,就像清脆的鸟儿鸣叫不停。
女儿的小脸红扑扑的诱人的很。
清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道:“娘也想你。”
一面在心里疑惑: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适哥儿和莫哥儿也进来了,站在床前,哥俩端端正正地对清哑行礼,“给母亲请安。”一副孝子模样。
清哑笑着冲他们招招手。
适哥儿先回头冲外喊道:“紫竹姐姐,母亲醒了!”
听见外面紫竹答应了,才笑着走过来。
莫哥儿早扑到床沿上,看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