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进门,陈氏脸色Yin沉,傅书岚胆怯地看着嫡母,刚说了句,“母亲找女儿何事?”
陈氏眼睛里似要冒出火,不由分说,上前就甩了她两个大耳刮子,打的傅书岚脚下踉跄,身子退后,撞到身后桌子上,嘴角渗出血来。
陈氏骂道:“小贱货,太不要脸了,勾引男人,想男人你想疯了,你想得美,想嫁进伯府,做伯夫人,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偏不让你称愿,我就不答应这门亲事,你想嫁人,等着吧!”
傅书岚捂住打肿了的脸,受此侮辱,直直地站着,不发一言,也不分辨,陈氏余怒未消,叉腰撒泼大骂,什么贱人,狐狸Jing,下作东西,难听的话什么都骂得出口,屋里的丫鬟婆子都不敢出声,没人敢求情。
这时,朱姨娘扑进来,跪在陈氏跟前,“太太,太太要怪怪婢妾,是婢妾的主意,婢妾怕三姑娘年纪越来越大,不好找婆家,婢妾该死,太太要罚就罚婢妾,不怨姑娘,太太就饶了姑娘吧!”
谁生养的谁心疼,三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被大太太没鼻子带脸的一顿痛骂,换成心窄的早就找根麻绳上吊了。
陈氏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指着朱姨娘,“下贱坯子,你们母女通通给我滚,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大房还有别房的丫鬟媳妇都围在门口看热闹,傅书岚捂着脸,撞出门去,哭着跑了。
朱姨娘跟在后面追了出去,怕她想不开,一路喊,“姑娘,等等我。”
傅书岚跑回房,趴在炕上哭了一场,朱姨娘随后追过来。
朱姨娘磨破嘴皮子,劝了半天,傅书岚才不哭了,坐起来,丫鬟拿过铜镜一照,半边脸都肿了,唇角渗出血丝,朱姨娘忙命丫鬟取来冰块,包上布,敷在她脸上消肿。
朱姨娘心疼女儿,边用冰袋给傅书岚敷脸,边道:“谁承想事情闹成这样,这回得罪了太太,伯府求婚,太太断不会答应的,不如我求求你父亲,求你父亲给你做主,把你许嫁伯府公子。”
傅大爷傅祥天晚从店铺里回来,回到上房,大太太陈氏还坐在那里生气,傅祥纳闷,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氏气恼地把伯府来人,求娶三姑娘,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跟大老爷傅祥说了,傅祥着脑,道;“大房出了这等事,丢人现眼,亲姊妹挖墙角,三丫头这等心机,真是太可怕了,你也有错,你平常疏于管教。”
陈氏被丈夫埋怨,恨恨地道;“这都是朱姨娘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这还没出嫁,出嫁后还不六亲不认,这哪里是养女儿,是养个白眼狼,养个仇人。”
傅瑞坐了一会,起身走出上房,往后面朱姨娘的屋里去了。
朱姨娘正想去求老爷,现在大太太恨她母女,将来还不拖着三姑娘的婚事,就算大太太碍着面子,堵住外头人的嘴,把三姑娘勉强嫁了,三姑娘还能有什么像样的亲事。
朱姨娘看见大老爷傅祥进来,就像看见了救星,‘咕咚’跪在大老爷傅祥面前,央求,“老爷救救三姑娘,三姑娘得罪了太太,以后还能嫁到好人家吗?现在伯府求娶三姑娘,求老爷做主,答应了三姑娘的婚事。”
傅祥沉脸道:“你母女干的好事,岚儿和毓儿是亲姊妹,对亲姊背后捅刀,岚儿太让我寒心了,她将来的婚事好与不好,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我不能答应她抢她姐姐的夫婿,那样她变得更无情,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不能助长她自私心里,破坏姐姐的幸福,这是人做的事吗?她做这样的糊涂事,你不说劝,反而怂恿她,这几个月你别去她屋里,免得她让你带坏了。”
说完,傅祥起身就走,朱姨娘朝着傅祥背影,叫了声,“老爷,你不能这样狠心,三姑娘也是你的女儿。”
傅祥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书岚用冰块敷脸,脸上红肿消退了不少,想起自己画虎不成反类犬,长这么大,没挨过巴掌,今日被嫡母动手打骂,越想越委屈,趴在炕上又哭了一场。
贴身大丫头红菱是个有心眼的,劝道;“姑娘别哭了,哭坏了身子,事已至此,姑娘吧眼睛哭坏了也没用啊!大太太现在看姑娘乌眼鸡似的,以后二姑娘也跟姑娘生分了,姑娘在这房里可怎么呆?姑娘唯一出路是嫁人,离了这里。”
傅书岚抹着眼泪,”你以为我不想嫁?大太太恨不得生啖了我。”
红菱小声道;“姑娘,傅家还是老太太说了算,姑娘不如去求求老太太,姑娘怎么说跟二姑娘一样也是老太太的孙女,老太太总不能偏着那个,向着那个,不管姑娘不是。”
傅书岚不哭了,这倒是一条路。
傅书言知道大房的事,想二姐姐傅书毓定然难过,晚饭后,独自一个人往大房方向走,最近姊妹们的婚事都不顺畅,姐姐傅书琴这一桩事情悬着,二姐姐这厢又出了问题。
二姑娘傅书毓屋里静悄悄的,傅书言迈进堂屋门槛,屋里空无一人,西屋门帘放下,傅书言挑门帘进了西屋,看傅书毓一个人,手肘拄着炕桌坐着,想心事。
傅书言故意咳嗽一声,傅书毓回过神,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