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拋到九霄雲外,抱胸冷哼道:「沒有錢,妳打算怎麼去寧城?」
梓嬅悶悶咳了兩聲,方才太過激動,讓她的肺又開始隱隱作疼。
「大不了本宮再去跳幾支舞……」
「照妳這樣跳下去,還沒掙到錢就先沒命了。」秦汸元指著她的胸口,「妳的肺不好吧?」
梓嬅烏黑的美眸驀然瞠大,在臺上她盡力不顯露自己體力透支的樣子,他居然看出來了!
果然是商人,真的不能小覷這男人敏銳的觀察力。
梓嬅把頭扭向窗外,隔著薄薄的窗紙,她仍舊感受到外頭的寒冷。秦汸元說的沒錯,若是溫暖的夏季她還可以撐過去,可現在是嚴冬,再這麼下去她還沒到紫湖,就會先賠了自己的命。
她握緊擱在腿上的雙手,細長的指甲幾乎要刺進她的掌心。
「就這麼想去紫湖?」
頭頂傳來秦汸元低沉的嗓音,梓嬅仰起頭,在那漆黑的雙瞳看見自己的模樣。
「那年的紫湖畔,開滿了嫣紅的花,那樣美麗的景象,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梓嬅抿了抿唇,「和我記憶中不同也無妨,與其在宮裡每日看著同樣的景,就算要賠了這條命,也要完成我唯一的心願。」
她深知擅自離宮也就等於把自己往死裡推。能夠撐到現在,也多虧這些年來御醫一直用上好的藥物延緩她肺症的惡化,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不適的刺痛感也隨之強烈。
還有多少時間她不知道,但未完成心願前,她絕對不會放棄!
「我帶妳去吧。」
梓嬅茫然地望著面前的男人,只見他臉上掛著令她不解的笑容。
「……我沒有錢可以給你。」
秦汸元嘴角輕扯,「妳不是郡主嗎?大不了以後回宮再贈我個封號就好!」
梓嬅依然怔怔地盯著他:「你相信我?」
秦汸元伸出手,輕揉她額上的細髮,緩緩說道:「心中有夢的人,眼神是絕不會騙人的。明個兒我就去和宋大哥說,他人很好,一定也會答應幫妳的。」
感覺額上那隻大手傳來一絲暖意,心中油生一股難喻的感動,梓嬅眸底閃過半瞬的水光。
「吶,除了封號,再多給我一艘船、一車美人好不?」
「……」
* * * * *
彼其之子、美如英。
這話用在秦汸元身上,形容外表還說得過去,至於內在……
看著眼前在和船家對談的男人,梓嬅開始後悔,自己當初居然會點頭答應讓這男人助她去寧城。
昨日他們談定條件後,秦汸元便去找宋墘,可宋墘酒醒後就不知跑到哪去了,昨晚也沒回滂瑯的據點。
今日一早秦汸元就拉著還在和周公品茶的梓嬅來到琵楊港邊,不過今天海象不太佳,許多船隻都停在港邊不動。
就算如此,梓嬅還是懷疑是不是這男人名聲太臭,居然沒有一艘船願意載他們!
「就帶我們到寧城港邊就好,錢小爺我出得起。」秦汸元掏出一錠元寶,看得船家雙眼發直,卻還是吞了吞口水搖頭。
「不是咱不願載二少啊,今日琵楊所有船隻都被闇盟包下了,咱們也是拿了人家的錢財,不方便啊!」
聽到闇盟的名號,秦汸元的臉立刻黑了半。怎麼到哪都和闇盟脫不了干係啊?
「他們給你多少,小爺我給你雙倍!」
「可是闇盟的人說……」
「三倍!」
「二少,您別為難咱……」
「五倍!」
「……」
「十倍!」秦汸元直接掏出銀票,「立刻送這婆娘去寧城!」
聽到他指著自己罵,原在一旁無聊望天的梓嬅回神,怒瞪道:「嘴巴給本宮放乾淨點,誰是婆娘來著?」
「妳不是難道我是啊!?」遊走在暴怒邊緣的秦汸元亦是口不擇言,吼得梓嬅皺起眉。
看他們你來我往的鬥嘴,船家無奈嘆道:「二少請滂瑯的船載你們去不就得了?」
「不行!」提到這秦汸元好像被踩著尾巴,激動地道:「沒有宋大哥同意,我是絕對不會擅自出航的!」
左一句婆娘、右一句娘們兒,梓嬅額上青筋微跳,抬腳就往他的小腿蹬去。這男人作啥這麼聽那個叫「送錢」的話啊!
「痛!」秦汸元摀著小腿往後躍了一步,「妳這八……」
「這位大哥,真的不能帶我們出航嗎?」
見梓嬅理都不理他就和對方說起話來,秦汸元氣得咬牙,他用錢都不能讓船家點頭,這女人難不成還能想出什麼方法!
頭一回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船家不好意思地搔搔臉頰,耳根子已經紅得像兩尾熟蝦。
「闇盟掌管海道多年,咱也是跟著他們運些商貨才攢上點錢,所以不敢違背夜爺的指令啊。」
梓嬅頷首,目光卻沉了下來。她在宮裡或多或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