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或许是对的。但这更加让她心痛欲绝,她看着于锦堂,两眼都泛起了血丝,她拼命捶打于锦堂,对他又打又咬,恸哭道:“你为什么要跟他那么说!你混蛋,混蛋!”
于锦堂见云小鱼哭得肝肠寸断,万分心疼,任由她把自己手上咬得都是血红的牙印,怒声道:“对!我是混蛋,我就不该爱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云小鱼哭道:“你撒谎!你根本不是爱我,你是为了四海万神图!”她从怀里掏出于锦堂写给苗十七的那封信,狠狠丢在了地上。
于锦堂一愣,弯腰拾起,飞速瞭了两眼之后,神色立刻大变,怒不可遏地吼道:“放屁!这信你从哪儿得来的?”
云小鱼见于锦堂的怒气不像装的,收敛了哭声说道:“是阮青衣给我的!”
于锦堂登时面露无奈又气恼的神色:“那丫头从小就喜欢模仿人写字,学谁像谁。我什么时候用这种装腔作势的口气跟苗十七说过话?”
云小鱼之前哭得太厉害,此刻脑子一时反应过不来,又哭了好几声才平静下来,等她稍微能说出话了,她抽泣着问道:“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锦堂把那封信揣进怀里:“自然是想激怒你,逼你回东陵。我猜她肯定还说了些什么别的让你不得不马上离开的话,多半跟袁长志有关,是么?”
云小鱼红肿着眼睛点了点头:“是,她说长志身受重伤,危在旦夕。”
“所以你前脚走,后脚青衣就把你叛逃的事禀报给了国师。我就是奉命来带你回去的。”
“我若不想跟你回去呢?”
“……那么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如果我再也不想回北陵呢?”
“那就一起去找你说的小屋,背靠青山,屋前有条小河,屋后有块菜地,自己养鸡种菜。”
云小鱼微微怔了怔,心中蓦地一暖,再没有说话。
她默默走回刚才醒来的地方,躺倒在了草垫上,却是背冲着于锦堂,把自己的脸轻埋在了衣服里。
于锦堂也在火堆边坐了下来,山庙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木柴燃烧的声响。
过了很久,就在于锦堂以为云小鱼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轻声问道:“回去……会怎么处置我?”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真的么?”
“真的。”
云小鱼沉默了许久,最后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回去吧。”
于锦堂没有回答,过了许久,云小鱼听到他轻叹了口气。
她紧紧地闭上眼,生怕泪水再流下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巧设毒局
一个月后,于锦堂带着云小鱼回到北陵,但他没有将云小鱼交给陈天河,而是将她先安排在了自己的住处,紧接着就去找了阮青衣。
当时阮青衣正在含凉轩内缠着沈瀚亭陪她出宫打猎,于锦堂忽然出现,径直走到阮青衣跟前,掏出那封伪造的信放在她跟前的桌上,说道:“这封信你可认得?”
阮青衣目光落在那封信上的瞬间,脸色微变,半天说道:“……我不认得。”
于锦堂却似没听见:“你认得,因为这封信就是你模仿我的笔迹写的。你即刻去找陈长老,说云小鱼并非叛逃回东陵,而是你跟她开了个玩笑。”
阮青衣迅速地瞧了瞧沈瀚亭,强辩道:“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你为何不敢打开看看?”
阮青衣神色很是尴尬,沈瀚亭却拿起信纸抖了开来,读了一遍。他看完后把信纸放回桌上,不发一言。
阮青衣见沈瀚亭面无表情,心中有些慌乱:“是她自己非要跑回去的,不关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受你们质问?”她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含凉轩。
于锦堂扣住阮青衣的手腕,厉声道:“丫头,你现在去找国师大人说是你干的,我不为难你。”
阮青衣从未见过于锦堂如此不客气,顿时有些胆怯,但她从小娇生惯养,被众星捧月惯了,小姐脾气也立刻冒了出来,跺脚道:“我偏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于锦堂也不答话,手上忽然加了力,阮青衣立刻疼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我告诉我表哥去!”于锦堂不理她,又再加力,这一次阮青衣觉得手腕像要断了一样,疼得眼泪直流,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沈瀚亭这时伸手挡开了于锦堂,说道:“你何必吓唬个女孩子。”
于锦堂也不再为难阮青衣,对沈瀚亭沉声道:“你最好让她马上去跟国师大人解释清楚。”言毕转身离开了含凉轩。
阮青衣捂着手腕上的淤青,对沈瀚亭哭闹道:“你看看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沈瀚亭不答话,却轻按她受伤的手,阮青衣立刻感觉阵阵暖流灌入手心,等沈瀚亭再把手拿开时,她手腕上的淤青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也不再疼了。
阮青衣高兴地抱住沈瀚亭,甜笑道:“还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