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庄鸿天是故意放他走的。
“我来了。”单简易说完,自己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喘了几口气,抬头看到还有一个人在他低声说道,“多年未见了小江。”
江泽看他的那一眼并没有更深的情绪,他对着庄鸿天说:“天哥你们聊,我出去了。”
“怎么不把伤先治好?”单简易说话的口吻像是对着一个老朋友。
庄鸿天抬手摸了摸自己因为天气热有些浮起来的脸颊,轻轻开口,“没想到你真的会撞我,到现在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简易,你是真的要离开我了吗?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听到这儿,单简易没有嘲笑没有伤感,他垂着头,摸了摸自己裸露的手臂,“庄鸿天你是真的还不相信我会成功的离开你是吗?我今天来是为了让你相信我对你已经没有情了,庄鸿天你还不明白吗,我、对、你已经没有情了。不是玩笑,这是真实的生活,我要离开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庄鸿天听完站了起来,蹲在他面前还是那句,“为什么?”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室内室外的灯全部都熄了,一瞬间灯火通明的封闭式展馆陷入漆黑一片,“咔擦”门开了。外面站着还维持着开门动作的伍芳华,里面站着在快速靠近单简易时全身僵硬般定住的庄鸿天。
“鸿天,你掌握过我的人生,但剩下的路我自己会走,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我知道你手上有我的那些肮脏案底,咳咳,你给我我们一笔勾销,你不给我也不会因此恨你。”
灯黑的同一时间,单简易是朝门外的伍芳华而去的,空气流动的方向庄鸿天感觉到了,那一刻心如死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呵呵一开始!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摧毁我的是我的母亲,你只是压上去的那根稻草,庄鸿天,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从来没有。”
这话才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单简明炸了毛的喊声,“哥、哥你在哪儿是电路故障你不要怕你在哪你在哪?”
十五岁的单简易被关过一次橱柜,就落下了怕黑的毛病。当年关他进去的人是,单民磊。刚拿回全家体检后的单子被击懵了,进家门就举着棍子把单简易推搡着关进了家里的那个大橱柜。
还是被屁点大的单简明放出来的,关了整整一天一夜,人一倒出来就被送进了医院,六岁的单简明是有记忆的,他当时摸摸碰碰在橱柜里看见口吐白沫的单简易时还想着一起爬进去,被倒出来的哥哥一压哇哇哭了起来才引来了大人。
一夜没着家的单民磊后来对单简易也是好的,知道他怕黑特地给他拉线弄了台小灯,在床头守了他一个星期,对他是好的,活了半辈子是临死前想不开啊。
“明明在这里。”单简易这是心理毛病,不可能因为性格变冷就不怕了,所以他的声音很抖,被伍芳华半强迫地抱在怀里。
单简明过来的时候也是摸瞎,还差点摔倒了,被游今逸扶了一把,“地板很硬当心。”
这灯更多得像是被人为控制了开关,所以不一会儿就亮了起来,抱做一团的人不止他们两对,远处的晋净龚宁还有些男女情侣工作人员。
世界是因为心灵的宁和而亮起来的,被游今逸托着手的单简明没有蛮横得把爪子抽出来,而是轻轻挣扎:“放手了灯亮了。”
他领口开到露出小半锁骨的脖子上套着重新装了根链子的玉牌,晶莹温润。在单简明还没有慌的时候就把安心送了过去,游今逸其实很温柔而单简明懂得了。
单简易对着游今逸温和地笑了笑,越过他望向走过来的江泽,微示意单简明安心便朝他走了过去。
谈话只进行了三分钟就陷入了礼貌的疏离,伍芳华Yin险地对着单简易强调了下午的检查后就带着他驱车离开了。
游今逸其实有话要问单简明的哥哥,伍芳华毫不客气地留给他一个电话,说:“我今天下午要把他给炖了,没事儿你也过几天再有事儿。”
他们聚集的位置就在休息区附近,所以单简明可以看见半开的门里显得有些迷惘的庄鸿天,他冷漠而又专注地再看了几眼终究是转过了头,既然他哥已经不计较了,那么庄鸿天对于他就只是一个客户,不需要仇恨,更,不需要怜悯……
☆、71
江泽和单简易谈的话让当时旁听的伍芳华很困惑,一路上他都在走神,囚在迷阵里面走了半天猛然想起什么,他抢抓起他的手,“你这算是跟我了?”
单简易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跟不跟。你也不用想方设法地给我做什么指捡了,咳咳,我可以和你上床。”笑了笑他又说,“我用我母亲的不忠惩罚了自己十年,在我的心里单民磊永远都是我的父亲,这样就够了,接下来的人生怎么走你可以试试。”
伍芳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跟单简易相处这几个月下药都没把他弄上手,他也从没打算做一辈子清和尚,好,单简易你不信他,他就做给你看。
“哔——”急刹车后,伍芳华猛打方向盘把车转到了一处废弃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