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
白露此刻正拿着被褥以及枕头死死捂在自己腿上,当即嘴一撇,又要哭。
习修当即慌了,一时也管不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赶紧上前飞快地坐在床沿上,让自己的神情及语气看起来听起来尽量温和些,“你哭什么?不准哭。”
再由她这么闹下去,整个客栈的人都要被她引来了,届时他的脸就真的是在京城丢尽了不算,还要丢满大衍各地。
白露许是真的被什么吓到了,这会儿也不和习修唱反调,反是把嘴一扁,忍住了哭,可面上却是慌得不得了和可怜兮兮的模样。
习修看了一眼她死死捂在腿上的被褥和枕头,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这又是干什么?”
“呜呜呜……小肚鸡肠……”习修话音才落,本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露忽然扑到了他怀里来,搂着他的双肩直呜呜,“我没法儿出门了,我没法儿见人了……”
习修被白露这突然亲昵的小女儿举动和好不可怜的啜泣声给弄懵了,使得他绷直了腰杆,一时间不知所措,耳根则是有些发烫。
这,这……
而这只是白露的习惯性反应,在她觉得难过或者委屈的事情,她就是喜欢扑到身旁的人身上寻求安慰,当然她平日里也就是往白焱和翠衣身上扑,但眼下这两人都不在身旁,而此时身旁她唯一认识的就只有习修,根本没得挑。
习修二十二年的生活里,除了如今的小习蓁会与他撒撒些娇之外,从来没有女子与他撒过娇。
虽说秦珠儿在习府里也住了有两三年的时间,但秦珠儿走的是小家碧玉路线,讲究的那是三从四德礼义廉耻,哪怕是嫁了人,也不会像个小姑娘一样同自己丈夫撒娇。
亲身感受女子撒娇,习修这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让他本是没什么感觉的心也渐渐软了下来,以致他竟是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白露的背,轻声道:“究竟是怎么了?”
对白露这么温柔,可是习修头一回,但这会儿他自己没有自觉,而白露只顾着伤心也没有察觉。
他这般的举动,仿佛是自然而然。
虽说白露平日里荒唐了些,可她骨子里终究也还是个姑娘,也是需要人疼的姑娘,这会儿正伤心,有人安慰她她自然也不会想着唱反调,只见吸吸了鼻子,而后将捂在腿上的被褥和枕头拿开,一边指着自己两腿间的地方一边控诉似的对习修道:“你看!就是它!”
被白露用被褥和枕头捂着的,俨然是个小帐篷!
在看到那个小帐篷的一瞬间,习修只觉自己脑子里“嗡”的一阵轰响,方才那个让他无法自控的梦以及梦里白露娇艳的模样顿时涌上他的脑海,每一幕的都是那么清晰,好似真真发生过的事情似的,令他耳朵通红,面红耳赤,一直红到脖子根,就好像被煮熟了的虾子。
白露则还在又气又恼又伤心地“控诉”,“我才醒起来就发现它这样了,这样让我今天还怎么出门?丑死了丢死人了!我都没见过哪个男人这样胀鼓鼓的出门过!”
“还有,我怎么捂它它都不变回去,打它我又觉得好疼!”白露得不到解决的办法,脸色更拧巴了,她这会儿也不管习修是不是她讨厌的人,抓着他的胳膊就晃,“小肚鸡肠你帮帮我啊,这可是你的身体呀!你自己应该很了解的是不是?这到底要怎么办呀!”
习修的脸这会儿红得要滴血。
白露这时才发现习修的脸红得过分,使得她当即也顾不得自己了,赶紧捧住习修的脸朝自己这边掰,“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喂,小肚鸡肠,你没事吧?”
此时的白露离得习修很近,她说话时呼出的气轻轻拂在习修面上,令习修的脸更红了。
下一瞬,只见白露忽地收回手,又重新扯过被褥和枕头来将自己那个难看的小帐篷给捂住,一边又慌叫道:“它,它好像在动!啊啊啊啊——!”
白露的喊叫声戛然而止,正是习修抬起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只听他声音低沉道:“别喊!”
还嫌不够丢人吗!
“可,可是……”白露的声音在习修的手中变得含糊不清。
“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过会儿就好,别叫了!”习修觉得自己头疼得不得了了,可愈是如此,他脑子里昨夜的梦境就愈是清晰。
白露眨眨眼,想了想后点了点头,然后掰开了习修捂住她嘴巴的手,生气道:“是不是你讨厌我,所以故意害我!?”
“……”
“你不说话,就承认了是不是!?”白露更生气了,害得她白白害怕!
“习修!你到底还是不是真男人!”白露气得想咬人,“我都没有再生你的气了,你居然还要故意害我!”
“……不是!”习修被白□□得忍无可忍,“你自己呆在屋里,过会儿就会没事了,别再乱叫!”
习修说完,箭步流星就走。
“哎哎哎,你都还没有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习修却已经“砰”的一声将房门由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