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rou,被辣得泪汪汪的,“嘶哈嘶哈”地吐气,脸只顾往与手帕相反的方向挣。
他开始看着皱眉,渐渐便黑下了脸,停了手帕,只冷冷地看她。
看她狼狈!看她泪如泉涌!看她在自己身边却想着别人。
她吃着吃着泪便下来了,如果哥哥们在,他们一个站在左边,一个站在右边,一个拿着矿泉水,一个拿着shi纸巾,兴许还会拿着她爱吃的冰淇淋。
“落落,慢点吃,别呛着,别噎着……”他们说。
“落落,喝口水,别吃太多了,一会回家又该不吃饭了……”他们说。
“我要喝水!”她泪眼迷蒙地看着季少杰。
“没有水。”季少杰皱眉。
“我要喝水!我说我要喝水!”她固执地看着他,一遍一遍地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可大颗的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你胡闹什么?这半路上,哪有水卖?” 季少杰头疼地看着她,再看看周围,人家卖羊rou串的也不管水啊。
“我就是要喝水!”
“你听不见吗?我就是要喝水!”
“没水你干嘛让我吃羊rou串?你不知道我吃羊rou串一定要喝水的吗?”
女孩突然将剩下的两三串rou串全部扔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她任性地,蛮不讲理地,拉扯着季少杰的袖子,眼泪鼻涕全出来了,糊了一脸,一声声哭得声嘶力竭,就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来来往往的人奇怪地看着他们,男人像个模特儿,女孩像个瓷娃娃,一定有故事!闲得蛋疼的便开始三三两两将他们围了起来。
那卖羊rou串的老板也不装卷舌头了——不是他不想卷,实在是话太长他装不像,只能捋直了说:“嘿,我说,小伙子,你怎么把人小姑娘逗哭了?我说让你买二十串吧你非买十串,你买上二十串不就没事了吗?快来快来,你买够二十我送你两串!快把人小姑娘哄哄好……”
季少杰咬着牙看着白衣服上被抓出来的油渍印辣椒末孜然末,脑门子上的汗噌噌往外冒,几十岁人了还从未被人这样当猴子围观过。他能说他买得起一座水厂此刻却变不出一瓶水来吗?
可是这姑娘哭得很惨啊,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小疯子样,他手忙脚乱给她醒了鼻涕又出来眼泪,挪开她袖子上的手又来衣襟上的,她矮他高,她吊着他的肩膀猛摇。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从怀疑他把人小姑娘吃干抹净了撒腿就想跑到怀疑他欠了人小姑娘钱到怀疑他拐走了人小姑娘她妈到怀疑他拐走了人小姑娘她爸……
她总有法子折磨他,总有法子考验他的耐性。
她像个撒泼耍赖非要买玩具的孩子,只差在地上打滚,而他像个呆头呆脑束手无策的父亲。
他终于怒了,手从她腋下穿过,轻易便提得那小人儿悬空,低下头,将那辣得红艳艳的小嘴堵住,含吮。
原来吻是有千般滋味的,譬如此刻的辣,泅shi舌尖。
原来心是有千般疼痛的,譬如此刻的怜,透骨入髓。
落落正像只小狗一样将半点舌尖吐出来喘气,——她是真的辣,舌头都是麻的,整整发了一圈,哭闹得太狠了,氧气供不上来,正抽抽着晕着呢,便觉得眼前的地面一旋,人被举起来了,圈在一具硬梆梆的怀里,紧跟着嘴唇被吸住,一根滑溜溜的大舌头没头没脑地钻进来,有清凉的ye体渡进唇间。
“呸!”她愣怔了三秒钟,羞恼地推开他,跳下地,仰着小脸,结结巴巴地,“谁,谁要喝你的口水啊?”可被慰藉过的舌尖却在留恋着那唇齿的清凉。
季少杰垂眼看她,无辜地,“我只有这个。”
他捧起她的脸,声音沉缓而清晰,“钟静言,宝贝,别哭了,以后都别哭了!行吗?”
他脸上的表情,是疼惜吗?
落落瞬间被蛊惑了,羞恼退去,委屈、凄惶,不安,恐惧,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漫卷而来,她知道这个男人有这种令人跟着他走的本事,可她还是不由自主掉进他那双深邃的微带暗蓝的眼睛里去。
“他们,不要我了。”她可怜巴巴地,哭是无声的,只有眼泪扑扑往下掉。
“我要你!你跟着我!”他用拇指一遍遍在那小脸上轻试。
“我又没有家了……”她哽咽着,打嗝。
“傻女孩,以后你记着,有我便有家!”
他的心被揪着,被女孩眼里的绝望打动,却又奇异地觉得温暖和安静。他不懂爱情,此刻却觉不再浮躁,只想将这脆弱如丝的女孩护在怀里。
他将她被汗濡shi的碎发拨开,那张白净的小脸哭得红通通的,半边脸上还有斜擦过去的鼻涕的痕迹,可这一切在他看来只觉得美好和可爱,——只要是他季少杰私属的,便什么都是好的。
一拉一揽,他俯□,又一次将那张兀自半张着的小嘴覆住。
落落惊得都忘了哭,脑子里混沌着,她自己本身也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可她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