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在楼梯口僵了半晌,方才有些别扭地向她走来,在她身旁几尺远的栏杆旁站定,修长素洁的手指抚上shi意微沁的栏杆,思虑片刻,终是冷冷开口:“昨天,我不该采取以暴制暴的方式。”
璃月笑容一僵,这算什么?
什么叫‘不该以暴制暴’?他大爷不会以为这就算道歉了吧 ?
“喂,皇甫绝,你今天是不是很闲?大清早跑这来说废话。”璃月靠在栏杆上懒懒道。
皇甫绝眉头一皱,雪亮的目光睨过来,道:“本来就是你错在先。”
“是啊,我有错。当年在马帮被你逼的走投无路,我不该去偷你玉佩,这是第一错。朱武门,我不应该因为想补偿你而甘居人下替曦王府卖命,这是第二错。昨日,我更不应该不顾还未痊愈的身体试图被你蹂躏让你解恨,这是第三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尊敬的曦王殿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璃月站起身,表情真挚语气诚恳,一本正经地向皇甫绝行了一礼。
皇甫绝玉白的脸颊霎时浮起两朵红云,冷漠的面具也挂不住了,多了几分属于少年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璃月抬头看到,忍不住掩口一笑,转而又可怜兮兮地问:“曦王殿下,你到底原不原谅我呀?”
“反正……总之,你弄丢了我母妃的心爱之物,就是不对。”他抓回一丝理智,语气短促道。
璃月看着他,发现他此刻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活脱脱一个被人抢白不甘退缩而又强词夺理的大男孩。
毕竟也才十七岁,又是在深宫之中万人之上被捧着哄着长大的,能期望他有多世故成熟呢?
“有什么不对?就算要生气,也该是太妃生气才对,你生的什么气?”璃月理所当然地反问。
皇甫绝一噎,转而道:“如果你母亲的心爱之物被我弄丢了,你不会生气?”
“当然不会,只要你没把我母亲弄丢就行。”璃月笑嘻嘻道。
皇甫绝似是无语,仰头向上方看了看,手一伸。
璃月不解,问:“干吗?”
“证明给我看。”皇甫绝道。
璃月明了,他是要她拿出她母亲留给她的物件,当场破坏一下了。
“哎呀呀,这可不好办了。”璃月伸手掐着下巴,思索着道:“我母亲最心爱之物……莫过于我父亲的画像了,她也确实将这幅画给了我,不过我没办法给你了。”
“哼。”皇甫绝收回手,满脸不屑,“说说谁不会。”
“又不是在我手中我不舍得给你,真的已经被我用了嘛。”璃月道。
“用?”皇甫绝凝眉,对这个字有些不解,一幅画怎么‘用’?
“那日正在赶路,碰巧腹泻,又没带手纸,所以就用了。”璃月大喇喇道。
皇甫绝瞠目盯着璃月,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你用你父亲的画像……”当手纸?!
璃月白他一眼:“这有什么好稀奇,我一届平民,又不像你,天之骄子尊荣华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厕也有美女捧着手纸在旁伺候着,不用画难不成叫我用草叶啊?”
听她如此口不择言,皇甫绝实在无法接口了,“你简直……”他说了一半,仰首抚额,颇为懊恼。
璃月轻笑着回过身,跃上栏杆看向下面的甲板,淡淡道:“一块玉佩真的能代替母亲陪在你身边么?你母亲被困深宫受尽屈辱,你不设法相救,反在此为这等小事与我纠缠不清,不觉得本末倒置么?”
“我的事不用你管。”身后的语调转为清冷不悦。
“哦?那你今天的来意是什么?”璃月回过脸,目光浅浅地睨着那姿容傲人的少年,淡笑问道。
皇甫绝被她问得一愣,他今日来干什么?
亚父说,他们必须争取到血影宫的支持,方能在武林中与皇甫载淳实力持平,既然事实表明叶千浔与她关系很不一般,那么,她就是他们要争取的第一个人。
可是……他真的很不习惯,除了含玉,他从未和任何别的女子独处过。
而面前这个女子,又是这样Jing灵古怪捉摸不透,让人恼让人恨,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喂,我生来不是被你看着发呆的,要发呆别处发去。”经过刚刚一番调笑,璃月昨夜强练血魔造成的内伤又开始发作,疼痛中见皇甫绝看着自己出神,心中烦躁,当即开口撵人。
皇甫绝回过神来,不悦道:“我的船,我爱在哪就在哪。”
璃月胸口正疼,懒得与他耍嘴皮,“好,你的地盘,你是老大,我回避。”边说边滑下栏杆,刚走两步,脚下一阵乱晃,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船上警哨声大作。
有敌来袭!
一层甲板上喧嚷起来,侍卫们来回奔走,进入戒备状态,浓雾中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观渡的声音沉稳响起:“保护殿下!”侍卫们应声,楼梯上响起井然有序的脚步声。
皇甫绝转身,一把抓过璃月的手腕就向楼下奔去,还未到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