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情来本就不耻,那个军师偏偏又长的就极没有骨气,塌鼻小眼一脸谄媚之相,更加让宋夺心生厌恶。
直到一日,那军师道出了个有些离奇诡异的说法,竟是说辽军主帅连珂根本没有病死,绵城一役另有隐情。
宋夺斟酌再三,还是打算将那军师的说法禀报武炎。宋夺进账的时候,武炎的手中正持着一柄通体漆黑的匕首摸索着出神,武炎这样的神情并不多见,宋夺清了清嗓子,“武副将。”
武炎听后,不着痕迹的放下了手中把玩的玩意儿,“有事?”
宋夺将辽军军师求见的事前后讲了一遍,最后请武炎定夺。
武炎虽脸色如常,但心底却已经不能平静,绵城一役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尤其是冷寒生死不明、下落不明,让他更是胸中郁结难以舒畅。
驻守绵城的这些日子,他也细细回想了最后一战的情形,不得不说,一切似乎进行的太过顺理成章了一些。
他们打算烧毁粮草,就正好让他撞见散布“主帅连珂已死”消息的士兵,然后粮草被顺利烧毁,他们死里逃生将那扭转战局的消息带回,再然后辽军便顺理成章的节节败退,心思缜密如他,虽是大败了辽军,却总是觉得整件事情哪里透着怪异。
更要命的是,冷寒为什么会凭空失踪?他究竟是生是死?若是已经是一具尸体,为什么当时才一转眼的功夫,就会不见?
这些谜团对武炎来讲如芒刺在喉,听了宋夺提到军师这么一号人物,便很快准了其求见的要求。
自称辽军军师的人叫应卓,的确样貌不堪,让人无法心生好感。
不过武炎还是不动声色,“赐座。”
“谢王爷。”应卓回道,在凳子上坐了。
应卓这一声“王爷”竟是武炎久违的称呼了,他平时在军中从不以王爷自居,显然对方把自己的身份摸得很清楚,这让他更心生谨慎,“你有何事要见本王?”
“罪臣愿投靠王爷,今后为赵国效力,所以一定要见王爷一面。”
见武炎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应卓又说道:“罪臣自认有那个价值令王爷重用,应卓有王爷想知道的消息。”
“你只管说来,有没有那个价值,本王自会定夺。”
应卓欲言又止,武炎便挥退了营帐内一干人等,宋夺等人守在了帐外。
见营帐内只剩下武炎与自己二人,应卓娓娓道来:“王爷,回想绵城一役,两军僵持了数月,辽军一直都将绵城守的固若金汤,却偏偏在一夕之间被赵军偷袭成功,且随后的一战几乎没有抵抗,就大举撤退了,王爷没有觉得胜的太过蹊跷吗?”
“你在质疑我赵军的实力?”
“罪臣不敢,只是王爷恐怕有所不知,辽军困守绵城的期间,大军内部有人叛变,连珂一直以来是辽国太子一派的人,但与赵国争夺边境城池的这几年,辽国内部以二皇子为首的势力迅速崛起,为了推倒太子一派,不惜在军中发起兵变,虽然被连珂镇压,但是却将其重伤,这才导致最后那一次休战。”
辽国境内的势力之争,武炎是早有听闻的,却没想到那二皇子竟真的为达目的不计后果,在两军对抗的时候对自己的一方自损兵力。
“你说的这些都已是人尽皆知的情报,且两国对战已经结束,赵国大败辽军已是不争事实,再究其辽方颓败是何原因无甚意义。”武炎的脸上兴趣缺缺。
那应卓再接再厉,道出猛料:“那王爷又知不知道二皇子决定动手的真正原因,其实对连珂有翰林之情?其实连珂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只是被二皇子的人掳走了而已。二皇子手下的人将连珂强行带走,是罪臣亲眼所见。”
这个说法武炎倒是头一遭听到,他知道辽国与赵国不同,男风并不盛行,甚至是为世人所不耻的,若是应卓所言为真,那么辽国二皇子可真是做了一间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见武炎似乎有了听下去的兴趣,应卓接着说道:“其实二皇子的目的很明确,他这一招一箭双雕,绵城失手,不仅重挫了太子一派的实力与威名,他自己还可以趁乱将连珂掳为己有。”
“你的这些话实在匪夷所思,说是凭空编造也不是不可能。本王为何要相信与你?”
“罪臣不敢有半句虚言,王爷可以派人探查,大辽二皇子对连珂用情之深,对大辽皇位野心勃勃,而且与赵国丞相也有勾结,王爷切不可掉以轻心。”应卓说罢试探着抬眼,观察着武炎的表情。
武炎的神色深不可测,“接下来的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否则若被查出你所言为虚污蔑我赵国丞相,其罪当诛。”
应卓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回王爷,罪臣不敢。赵国丞相万相野在勾结二皇子之前,曾试图与太子一派势力结盟,罪臣亲眼看到过赵国丞相与连珂的书信,说是愿意与连珂里应外合,除掉王爷,只要王爷死于战场,那万相野愿意说服赵国皇帝让出辽国想要的城池。”
武炎轻哼一声,“你这话实在荒唐,本王与丞相素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