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早设下了埋伏?又或者紫鸢的突然出现以及后来的种种,根本是受莫白薇的指使?
她渐渐觉得喉头发紧,嗓子眼像冒了烟一般。
她原先只顾着报复莫白薇,又哪里会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儿。
“大人,您只管叫侍卫们去打听打听。凌烟阁守卫森严,就是飞进只苍蝇,蚊子,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更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莫白薇提着建议,一脸轻松。
“也好。”那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捋了捋长须,眉目清冷,“你们下去查一查,有没有一个小丫头从凌烟阁中出去。”
莫白薇云淡风轻地笑。
莫青樱却慌了。
她的身子僵硬的像是泥塑的雕像,嘴唇苍白麻木,面上失去血色。
假若紫鸢真是莫白薇派来的,那么,她根本无从辩驳,更别说将所有的罪名全推到莫白薇身上。
进一步,是诬陷大罪。退一步,则是大不敬之罪。
进退维谷,两厢为难。
容不得她思考,侍卫很快就带来了消息,说是紫鸢找着了。
那大人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命人将紫鸢带过来问话。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若不彻查清楚,改日传进皇上耳朵里,一定会责怪他办事不利。
所以,他得弄明白!
跟在两个魁梧的侍卫身后,紫鸢的身子紧紧缩成一团,显得单薄而瘦小。她的手紧攥着,眼眸低垂。
“大人,婢子……”
眸光里映出官袍的一角,紫鸢的膝盖不自禁地就弯了下去,凄切声音里,透出一股害怕。
“你只管说。”
那大人长眸一瞪,双手负在身后,眼睛匆匆地瞥过莫青樱和莫白薇。
紫鸢跪得位置距离莫青樱并不算远,她双手撑地,将头也低到地上。而后,硬着头皮,断断续续地将话说了出来。
“大人,布料上面的墨汁,确实是莫四姑娘逼迫奴婢故意抹上的。她生怕奴婢说出去,就以言语威胁叫我先离开。还说要是敢晚,她就……她就杀人灭口。”
她神色惶恐的抬起头,看了莫青樱一眼,又道:“姑娘,婢子对不住您。但是大老爷有言在先,说婢子要是敢撒谎,就要……就要砍了我的脑袋。”
莫青樱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眸光冷冷瞥过紫鸢的脸。她说的生动,就仿佛那些事真的发生过一般。
莫青樱始终低着头,掌心里初时是汗,后来变成了冷汗。大脑中亦是嘤嘤嗡嗡的一片,头涨得厉害。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头,眼睛的余光正好瞧见那大人沉重的面色,情不自禁造心底哀嚎一声。
如今,她说什么也是无用了。
“来人,将她带下去,听候发落。”
那大人连她的解释也懒得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莫白薇自然也不去做以德报怨的事,她权当没看到莫青樱临被拖走之时,向她投来的那两道异常冰凉的目光。只管恭敬地对那大人说,“大人明察秋毫,民女感激不尽。”
一场闹剧,最后以莫青樱的故意设计陷害而告终,嘈杂的人群也慢慢地恢复了宁静。
台上的几位主审,将各自面前的那一堆纸叠好,由着宫女来一齐收走,比赛到这儿算是结束了。
斗锦大赛的结果,素来不是即时就出,而是要等各位主审仔细商榷后,再由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出来宣布。
之所以这般,既是为了彰显比赛的正式,又间接表现皇帝的重视。
每一年,最后宣布结果的人不同,前年是秦国公,去年是李相。
今年会是谁呢?
不仅莫白薇在猜测,前来参赛的选手们也都在暗自猜测,脸上流露出神神秘秘地笑。
大家心底都在盼望,能出来一个青年才俊。运气好,就此便攀上高枝儿,飞黄腾达了。
对于此,莫白薇便显得漠不关心。她既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紧张得脸颊泛红,亦没有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而是,自顾自地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那是去岁生辰,刘允送她的。一直没想起来带,直到昨日芭蕉提醒她。
不如将玉镯带上,算是博个好彩头。
这般一想,她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刘允了,一来是因为她忙碌,二来是松林说,刘允离开京城去了外地。
至于是哪儿,则一个字也没透露。
她也就不去想,消化前尘往事需要时间,这是人之常情。
“姑娘,宣旨的大人来了。”
芭蕉提醒道,她回过神来,听见周围的人群变得嘈杂。
一抬头,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她匆然又低下去。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天由二皇子来给大家宣布比赛结果。”
尖细的声音里,夹杂了一抹谄媚。
莫白薇揉着帕子,只觉得心肝儿发颤。若她一开始便知,最后宣旨的人是二皇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