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表达着他们的不理解,以及舍不得。
离开那天,沈琛出奇的平静,他平静地收拾好所有行李,在所有人不解又遗憾的目光下,一一同他们道别。
空旷的Cao场白雪皑皑,沈琛一路踏过去,远远看见门卫处站了一个人。
何熠穿着一身军装,挺身而立,静静看着对方由远及近,最后在与他半米相隔处停下。
沈琛耳根冻得通红,不自觉哈了口冷气,明亮的眼睛蒙在一层雾里,他告诉对方:“我要走了。”
“所以我来送你。”
两人面对面站在雪地里,相顾无言,任雪花落在肩膀、黏在发梢。
沈家的专车已经到了,司机从车上下来隔着铁网跟门卫打手势,签字登记后又一件件往车上搬行李,终于搬完最后一件,告诉沈琛可以走了。
沈琛问何熠:“你不问我为什么?”
“你说吗?”
“也对。”沈琛笑了一声,钻进车里拉下车窗跟他告别:“以后回云京见了,如果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还有,祝你找到一个更好的观察员,对不起。”
沈琛眉眼冷硬,盯着他什么都没说。
他沉默地看着车子渐渐远去。
车子缓缓离开,开出百余米远又突然停下了,沈琛从车里跑下来,朝何熠直直奔了回去。
他迎着男人不解的目光,摘下围巾系在对方的脖子上,沈琛故意系的很紧,何熠不可避免咳嗽起来。
“我二叔没了,我二婶病了,就剩沈安安一个人。”沈琛说:“我怕他就这么垮了。”
“当哥哥的,做不到袖手旁观。”
街头遇险
沈琛回云京仅停留了半天,当晚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洛杉矶。
一路长途跋涉,他终于在重症病房前见到了沈遇。
那人笔直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气场冰冷,眼神凌厉,他一一扫过每一位在他母亲病床前惺惺作态的股东们,整个人如同一只咬牙切齿的兽,排山倒海的压下去,又被硬生生克制住。
杀气戛然而止,让人不寒而栗。
沈琛仿佛不认识他了,这人历经过彻心彻骨的磨难,已在短短几年时间,彻底变成了一个与幼时截然相反的人。
沈琛客气疏离地遣散了病房里的人,那些股东们早被沈遇看的心虚,仿佛就等着这么个台阶下,须臾间便散了个干净。
沈遇看着在自己身边挨着坐的人,缓缓低下了头。
室内的空气里凝结着痛苦、不安,质疑,还有几丝难以察觉的的脆弱,良久,他问沈琛:“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退伍了...”
“我说不需要,”沈琛的话被打断,沈遇语气很凉:“我不需要麻烦你,我能处理好所有的一切,我自己可以,不就是一个沈氏集团吗,有什么关系?大不了...”
“沈遇!沈氏集团是二叔一辈子的心血,还是二婶最放不下的执念,你要是让它改了姓,或是拱手让人,怎么有脸面跟父母交代?还怎么有脸面在这跟我逞强?”沈琛拎着他的领口把人整个提起来,一字一句道:“沈氏集团不能挎,你比谁都清楚。”
沈遇眼里波流涌动,他伸手握住沈琛的手腕,用力过度的关系,手指尖都是青白色的。
沈琛不为所动,继续道:“我知道我不擅长经商,但如今沈氏集团这处境,也不单单是商场上的较量,虽然我不是任何忙都帮得上,但有我在,你总会容易一点。”
沈遇握着他的手腕越来越紧,就在沈琛以为自己快要脱臼的前一刻,松开了。
沈遇慢慢卸了力,终于拨筋抽骨露出一丝苦痛来。
沈琛明显感觉到他松了一口长气,良久良久,他听见对方说:“还好你来了,哥。”
沈琛哽咽了一声,给了他一个迟来的拥抱。
那年,沈琛刚年满二十一。
沈遇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经商天赋,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加上这些年也一直帮自己母亲打理生意,他上手极快,处事果断经验丰富,几番较量下来沈氏的股价已渐渐平稳。此后,他又借机将公司内部原本的架构打碎,并重新组装改造,待几个大股东还洋洋得意时已吃了好几个哑巴亏。
沈琛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直翻文件的沈遇,很是感慨,偌大的沈氏集团压在他的肩上,他没有因自己年轻而逃避半分,而是一步步变得强大,也变得Yin沉、决绝、不近人情。
沈琛佩服这样的沈遇,也永远怀念那个跟在他身后为棒棒糖哭泣的沈安安。
待集团股票收盘的前一周,几个大股东们终于意识到自己栽了大跟头,他们狗急跳墙剑走偏锋,选择了最极端的解决办法。
俩人被一辆越野车堵在了华人街一条小街巷,车上跳下来好十几个外国人,袖口一直遮住手心,掩住一把明晃晃的刀。
沈琛骨子里本能兴奋起来,他活动了下筋骨,将腿边的垃圾桶朝着第一个冲上来的人,狠狠一脚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