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
直至方永新的神经一寸寸拉紧,不详的预感都浮现上来,才抿了抿唇,压下嘴角抑制不住的甜蜜:“你也会说这种傻话。”
“要是这样,我岂不是也要用一生陪着你,等着你开窍吗?”
攥着他的手一下子施了重力:“你不愿意?”
管奕深被掐得有点疼,想挣开,哪知刚一动作,便吓方永新脸色愈白,有些无奈,凑到他的下巴亲了亲:“你说呢?”
温热相抵的触感,轻轻松松便舒缓了紧绷的心弦,瞳仁遽然擦亮,顿了两秒,一把将他拥进怀里。
柔和的阳光漏过百叶窗的空隙,薄薄倾洒,这一刻,他们终于能够依偎着彼此的身体,汲取安心。
管奕深继续在思睿上班,白嘉钰得知他和方永新重归于好,笑着说要给他放大假,被他不好意思地拒绝了。
转头,方永新又收到好友发来的微信,口气颇有些微妙。
“你还真是活学活用,豁得出去啊。”
他看着在厨房忙忙碌碌,正Jing心为自己准备养胃餐的管奕深,眼睛弯了弯,理所当然地回复。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检验过了,薛景言这招确实下作但有效,你小心点儿,不要被蛊惑了。”
白嘉钰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诡异地沉默下去。
方永新放下手机,走到管奕深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次让我来吧,我也想做饭给你吃。”
管奕深头也不回:“生病了就不要逞能,快去坐着,马上好。”
方永新微微垂眸,瞧着那张俊挺又好看的面庞,此刻专注而细致,全副心神都汇聚在为他做饭这一件事上。
目光越发深邃,饶是如何都挪转不开。
左胸口处,好似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熨得妥帖又热烫。
在心底幽幽吁气,说不清缘由的,只希望这一秒延续到天荒地老。
半个月后,警方传来好消息,单辉落网了。
更巧的是,就在前一天,邱翰林也从昏迷中苏醒。
方永新问管奕深想不想去医院看看仇人,管奕深表示无所谓,看看也行,总得和这老家伙把话说清。
两人于是一起赶往医院,刚到电梯前,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
扭过头,是邱学逸。
邱学逸的目光和管奕深对上,略显出惭愧之色,连连鞠躬道歉,对于自己一时糊涂替哥哥求情的事,他事后反思,觉得的确做错了。
管奕深二话不说选择和解。
万幸华瑾现在安然无恙,一切都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邱学逸只不过耳根子太软,并没什么实质性的过错,不应当被迁怒。
三个人一起进了电梯,管奕深问:“你来看你爸?”
邱学逸:“我昨天晚上就来了,我爸想见郁简,他刚到,还带着妈妈和洛叔,让我先下去给爸爸买早饭。”
“叮咚——”一声,楼层到了,轿厢门缓缓打开,三人踏出去,继续前进。
管奕深又问:“那你怎么两手空空?”
邱学逸羞赧地红了脸:“我到楼下才想起来,忘记带手机和钱包了。”
方永新突然伸手拦下他:“回去拿不方便,我这儿有钱,先借给你吧。”
管奕深原本还没反应过来,望进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懂了。
很明显,郁简是找理由支开邱学逸,不想让他听到互相之间的谈话。
邱学逸却摆摆手,一点儿没意识到不对劲:“前面就到了,没几步路的……”
话音未落,一道歇斯底里的女声,直接穿透门板,清晰无比地撞入三人耳蜗之中——
“对!没错!小逸就是我和洛光的孩子!你想怎么样?你现在半死不活,打我?还是出去宣告全世界,你老婆和你管家有一腿?”
三个人的脚步皆是一顿,管奕深震惊无比,错愕地看向方永新。
他面色平静,仿佛早就知晓了一般。
再看向邱学逸,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好似被遥控器定格,僵硬地凝滞。
而病房内的几人,并不知道此刻外面的情形,女人的声调拔得更高,仿佛压抑多年的怨恨,终于找到突破口,泄洪般狂涌出来。
“我再怎么样,也给你生了个儿子,算对得起你了!我进邱家这么多年,你有一秒钟尊重过我吗?还不是就把我当个物件?身子没垮之前,你哪天不玩女人?还染了脏病,偷偷去看医生,以为我不知道?我装聋作哑而已!在下人面前对我呼来喝去,口口声声最爱管沛恩,真当我是个死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找其他女人慰藉,我就不能找洛光疼我?还好小逸随了洛光的性子,没随你,不然,他现在就像他那不成器的哥一样,关在看守所,等着坐牢!”
随即,是邱翰林抖得不成样子的怒斥。
“贱人,贱人!你们两个贱人……狗男女!”
又一声轻笑打断了他,随即,郁简懒洋洋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