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将希望寄托在他们两个身上了,他努力冷静下来想着对策,如果他能在三个月结束前拿到解药,他是不是就可以免于……
像是知道顾南一的想法一样,小黑及时出声提醒道,“宿主,没有用的,该发生的反应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只能等着毒发了。”
顾南一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事是避无可避的。”
小黑以为他想明白了,展颜一笑,道,“放心宿主,有我们在,贺非沉不能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
顾南一摇着头,显然不是接受的样子,“不仅这件事情,很多事情都是,为什么我攻略完道离,出去转一圈就能遇上余负尘,攻略完余负尘,恰巧就是破元教一战,被白度寒误伤……”
“很多很多的事情,都似乎是注定的,有人给我安排好了,让我走而已……”
“这就是系统的力量吗?”
顾南一神色有些木然,他低头晃走了脑子里的想法,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镣铐,觉得还是先解决当下的问题比较好,于是他问道,“贺非沉能看见你们吗?”
小黑小白,“暂时不能。”
顾南一又淡淡问道,“他为什么将我关起来?”
问完他自己就先想明白了,真正的阿肆回来了,他怎么还会需要自己呢?
唉,可怜他那一箱子的宝贝,银戒啊,神佛石啊,全没了。
在同一瞬间,他的大脑突然清晰了许多,就像是被堵死的思路突然通畅了一般,他脑子里立刻想出来了前因后果:贺非沉想要一箭三雕。
神佛石不过是个引子,阿肆拿到神佛石之后,气极给了解子陌,从而引起了天一阁与梵天舫的矛盾,同时贺非沉在千山堂挂上这个任务,甚至瞒过了解子陌,让他以为是天一阁下的手,也更加加深了两个宗的矛盾,而他对假冒成阿肆的自己好,只不过想让阿肆主动回来,引出他背后的千面佛,从而拿下破元教。
果然不是一般人。
亏得顾南一之前还以为贺非沉喜欢上他了,然而其实不过是利用而已。
顾南一眼神微微一暗,体内里升腾出来的异样的感觉告诉他,就在此时此刻,毒发了。
怪不得他的思绪会那么得清明。
顾南一猛地扭头,道,“我的伴侣是谁?”
小黑耸了耸肩,道,“是你看见的,属于此世界的第一个人。”
像是要印证小黑说的话一样,远处空旷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沾染着缓慢而又有力度的节奏,如同踏在了顾南一的心上。
顾南一认命一般地看着逐渐走过来的贺非沉,然后嗤笑一声,一脸“果然如此”。
不论发生了什么,系统总会有方法推动着他的进程。
好不甘心啊。
牢门早已经被顾南一推开着,贺非沉慢慢地走进去,他手上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慢慢地将其展开,在空中抖了抖,神色未辨地看了看顾南一,低声道,“这般好看,之前挡着作甚。”
顾南一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就被撕掉了,也不知道千面佛怎么样了,可现在他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在见到贺非沉的第一眼,顾南一就深深地明白了什么叫做“急需伴侣的安慰”。
顾南一跪坐在地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贺非沉,颤抖着伸出手,捏住贺非沉衣服的下摆,责问一般地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真是疯了。
贺非沉显然也一愣,转而嗤笑一声,蹲下来与顾南一齐高,捏住他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是啊,不要你了,一个小骗子,我留着有何用。”
顾南一的泪水“唰”地涌流了下来。
他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情人,孤苦无依地跪坐在凄冷的监狱里,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面孔,被虐的千疮百孔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真心捧上。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顾南一拉住贺非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抽噎着道,“不要,求你,你听听这里,你如果不要我的话,这里就再也不会有声音了。”
“贺非沉。”
“没有你我会死的。”
顾南一的眼神太过于虔诚与炙热,仿佛是一个跨越无数挫折与磨难直直冲到他面前的信徒,带着他崇高的信仰跪卧在脚边。
贺非沉完全没有想到顾南一会这样,他被对方灼热的眼泪烫的松开了手,有些不解地往后捎了捎,不过瞬间,双眼又恢复了冷冽,冷冰冰地道,“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顾南一哭唧唧地看着贺非沉,绝望地哭道,“我没有,我不会对你说谎的,我爱你,贺非沉,你呢,你爱我吗?”
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拼命地抓住他的稻草,他眼里如同点点星辰,迫不及待地等待一个让他安心的答案。
任谁也不想看到那双眼睛里的星辰陨落。
贺非沉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直接探了一道灵力进去,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