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席靖西同学,其实在刚进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有事儿没事儿跑北京去。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当平面模特去了。一次的收入基本就是一万多。很是能养活自己。席靖西的那张脸啊,男女通杀。
嗯,所以易铭也一直认为席靖西就是个gay。她身边的男人就快要都变成gay了,是不是都准备和我形婚?
两个人虽然很久没见,但是一直在联系。席靖西知道她和许萱的事情。甚至一度觉得很羡慕。上海的梅雨还在继续。没事儿就在贩卖自己从时尚杂志的外快里捞的油水—当季单品,各式包包—的席靖西听说她来了上海,立刻一反常态毫不腼腆给她打电话,“出来吃饭!出来吃饭!我要感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开解我鼓励我!我自己挣的钱我请你!快快快!”
最后的结果就是,易铭她先打车到席靖西的住处楼下,然后坐上席靖西的捷豹,一路开车到高邮路那家贵死人的日本馆子。坐上副驾驶的瞬间,她看着席靖西的脸,还是那么白,那么好看的侧颜。于是一顿慢悠悠的日餐,就成了各自吐槽的时间。一直吐槽去续摊,续到另外一家居酒屋。
“你知道,在这个圈子呆的久了,就不喜欢去那些夜店什么了。太乱了。我不想搀和也只能搀和。很多很多的人来搭讪,很多很多的人好像想对你好一样。我不知道底细,久而久之,我已经不想在上海恋爱了。可是好像离开这个地方,也离开不了这个江湖。我觉得开始理解以前不理解的地方,然后觉得特别无奈。”
席靖西能顺溜的说出这么多的话,的确让易铭觉得而很诧异。不知道是他喝酒喝多了呢,还是真的在上海,在时尚和娱乐的圈子里呆的太久了,浸yIn了,改变了。
人都会变啊,包括自己。曾经不喜欢这样晚了还出去吃饭,还续摊,但是后来,也开始一点一点发现这样的美好了,不是吗?
所以所谓初心到底是什么啊?
没过几天,席靖西又打电话来。那正是易铭躺在金茂柏悦的房间里抽烟放松的时刻。席靖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有些害怕,有些软弱。他求易铭,晚上陪他去一个鸡尾酒会。易铭答应了。放下电话,她想,席靖西啊,你始终是一个孩子,不论如何,永远都是。我们的心里都一个渴望美好和温暖以及宠爱的孩子。唯一的区别是,你渴求别人给予,所以你留在原地;而我想要给别人,所以离开乐园。
晚上六点四十五到了地方。易铭尽量穿的合宜,黑色铅笔裤配深蓝色正装衬衣,系带黑皮鞋。总不好牛仔裤配MMJ的T恤,毕竟听席靖西说,会有些时尚圈人士和上海的真伪名流跑来给主人捧场。而他去的原因,是他的外快活儿上司的介绍加引荐,以及经纪人的逼迫。
易铭想想都为他担心,怎么看,都觉得他那个经纪人可以做陈家瑛第二。
席靖西已经到了,在门口等她。这家伙穿着一身白,“你装白马王子啊?不是不想钓马子或者凯子吗?”这样的玩笑话,总算让易铭看到曾经见过的席靖西的腼腆微笑。她拍拍他的背,不管席靖西高她半个头,“有点自信,你的样子就讨人喜欢,别紧张。”
不是反了吗?不是应该你来安抚我不要紧张吗?我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也没来过的人好吗?
时过境迁,易铭已经不是曾经大一时候那个和陌生人很难展开话题的人了。陪着席靖西和他的熟人聊天,好在学识比较丰富,倒也聊得开。对面画着淡妆端着香槟的女子一直在和她聊电影,话题的开端就是,席靖西作为导演系学生的事实。于是话题的中心就是,没完没了的挖苦调侃席靖西。
“哟,这不是席先生吗?”席靖西转过头,易铭顺着他眼神,看到一个戴着无框眼镜身穿休闲POLO衫和九分紧身卡其裤的长发女子走过来。席靖西脸上泛出真挚笑容,“徐涛。”
整个角力格局就变了。徐涛和易铭经介绍认识了之后,没说几句话,席靖西就被刚才一直在废话电影的女子架走去挖苦别人了。有意无意的,易铭被留下来陪着徐涛。
易铭正在犯烟瘾,浑身难耐。这下很难呆住了,正想找个理由走到外面的户外躺椅上去抽烟,徐涛就像看穿她心事一样问她,“哦,你可是要出去抽一支?”“嗯?嗯。。。不好意思,”“没事,一起去吧。我也是。一个人呆在硅谷的时候,最想遇上个人和自己一起抽烟。但是那些GEEK嘛,你也知道。”
易铭觉得面前这个前驻硅谷的记者徐涛小姐很奇怪。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两个人拿着烟站在外面的时候,不想两个突然间建立友谊的烟友,而是,
马上勾搭就可以出去419的暧昧女女。
徐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一会儿问她这,一会儿问她那,然后结论无非都是在恭维自己。易铭也不好驳了人家面子,便陪着,也不时回问过去,如法炮制。大概徐涛当记者当惯了,职业病,就喜欢问。这么着,两个人在屋外呆了半个多小时,手上的大卫杜夫如缕不绝。
直到徐涛刚问,恕我冒昧,不知道你可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像你这样健谈而有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