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松说:“秦先生,吃些东西吧。”
秦宁问:“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柯松摇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秦先生想知道答案,不如问问温先生吧。”
秦宁不说话了。
柯松放下东西就离开,走到门边时,又忍不住回头。
他见秦宁坐在窗边,目光望着远处的大海,黑眸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柯松心中默然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一连几天,柯松送来餐食,秦宁也没拒绝,安静吃下,但他胃口不佳,吃得很少,半个月过去,rou眼可见的消瘦。
温辞偶尔会来看秦宁,他来时,秦宁也不理他,两人在房间内默然对视,直至温辞离开。
直到一天深夜,秦宁突然发烧。
柯松连夜喊来医生,温辞也放下工作的事,立刻来秦宁这里。
秦宁虚弱的躺在卧床上,整个人都烧得很迷糊,双颊通红,却满额冷汗,看上去特别脆弱。
医生是国外特意聘请的专家,对心脏病颇有研究,他诊断后,给秦宁开了退烧药,又嘱咐一番话,回去自己的住所。
医生走后,温辞在床边坐下,把秦宁搂在怀里,动作细致地给秦宁喂药,忙完后,他没走,一直观察秦宁退烧情况。
柯松见秦宁愈发瘦弱,不忍道:“先生,放过秦先生吧。”
温辞俯下身,温柔地亲吻着他的额头,继而站起身,看向柯松。
“柯松,你话多了。”
不等柯松回应,他又问:“钻石公主号的监控清了么?”
柯松抿紧唇,点了下头。
“下船当天就清空了,不留一丝痕迹,先生可以放心。”
温辞说:“你做事,我一向放心。”
他说着,回身给秦宁擦拭额头的汗珠,动作温情。
柯松说:“先生,恩怨不能牵扯到秦先生身上,他根本不知情,这对他来说,非常不公平,况且你也不能关他一辈子,还像那样对他……”
最后那几个字,他没法说出口。
其实这番话,他想说很久了,但一直碍于身份情面没有说,现在秦宁被他长久关在这里,迟早会成为笼中枯萎的玫瑰。
温辞听他说完,没有立刻回答。
柯松仍旧想说什么,却被温辞抬手制止。
温辞目光冷淡的看着他,“我说过,你话多了。”
“不该你干涉的事,不要干涉,明白么?明白的话,就出去。”
“先生……”
“出去。”
柯松咬紧牙关,看着温辞为秦宁擦手擦脸,动作完全超过该有的界限,像在对待深爱的情人。
他按耐不住心底的话,攥紧拳头,深深吸了几口气,艰难又晦涩的说了一句话。
“你不能那样对秦先生,不能对他有那种心思,你们明明是……亲兄弟。”
第87章
卧室内静默无声。
空调扇叶在轻轻送风, 轻微的活动声在静怡中响着。
房间里的两个人对视数秒,均没有再开口。
柯松望着壁灯下那张清隽又熟悉的脸庞,轻屏呼吸, 默然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温辞慢慢放开秦宁的手, 目光冷淡的看向柯松。
“柯松,你非要插·手?”
柯松抿了抿唇, 继续硬着头皮说:“先生, 我不知道你对秦先生究竟是什么心思,但如果你想通过欺骗的方式, 折磨他,我想, 我暂时没办法再替你做事。”
“我不能认同这种折辱的方式,他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倘若你们因此产生罅隙, 那不是……”
柯松没有说下去, 目光灼然的注视温辞,表明自己的决心。
温辞神色淡然的回视,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折磨?”
温辞轻轻扬起唇角,“我从来没想过要那样对他,正如你所说, 他跟我是亲兄弟, 我们血脉相连,有最亲密的关系,他们又算什么。”
“季应闲,贺凌寒,陆修, 沈见溪,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阿宁他最终的选择,只能是我,谁也不能抢走他。”
“包括你。”
温辞看着柯松,眸底渐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柯松清朗面容微变,“先生,我没有。”
温辞却不反驳,横手指向门口。
“出去。”
柯松却没动,只道:“先生,你不能对秦先生怀有那种心思,你们是亲兄弟,秦先生一旦知道,他会怎么想,他能接受么?”
“秦先生身体孱弱,又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真的是为他好么?”
温辞惯来平和的面色略沉,宛如酝酿着可怕的狂风骤雨,他压低声,沉音道:“柯松,你确定要说下去?”
柯松迎着温辞冰冷的眼神,袖缘下的手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