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季应闲问:“意思是必须开腔,否则往后会痛苦?”
医生回答:“季先生的理解也没错,综合考量,手术置换最适合秦宁目前的情况。”
季应闲嘴角压直,没有再开口。
良久。
他握紧手机,说:“我不能为他做决定,等他醒后,由他自己决定。”
医生道:“麻醉效果在十点左右会完全消失,秦先生会在这个时间点清醒。”
季应闲点头。
接下来时间过得很慢,季应闲在病房内等候秦宁醒来。
刘助理出去时为他买来午餐,但季应闲没吃。
季应闲说:“去买些清淡的粥和开胃小菜,少油少盐那种。”
刘助理点头,“好的。”
季应闲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快到十点半,可秦宁依然没醒。
秦宁背对他侧着睡,双脚微微蜷缩。
这个姿势似乎有心理方面的依据,缺乏安全感的人,休息时,会不自觉以这种姿势睡觉。
季应闲起身,伸手替秦宁掖被角,动作轻柔又仔细。
在压实秦宁背后的被褥时,不知为什么,他脑子里突然浮现昨天灯会,秦宁听不懂滨城话的那件事,以及当初拾荒匠王汉城对当年的回忆。
那个人的背后,有一颗黑痣。
季应闲目光从秦宁娴静睡颜移至脊背,内心不禁动摇。
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他迟疑片刻,手小心掀开被褥,慢慢撩开秦宁衣服……
“你在干什么?”
软糯的虚弱声音响起。
季应闲猛地抬头,对上秦宁茫然的黑眸。
秦宁不知什么时候醒的。
那一瞬间,季应闲脸颊蹭地通红,烫得宛如煮红的青虾。
“我……我……”
他神色慌张。
秦宁身体不适,默然闭眼,转过身平躺着,没说话。
季应闲看了他一眼,略心虚的说:“……我在……给你擦药。”
临时编造的借口,但也不全是借口。
季应闲从边柜拿过药盒,摸了摸鼻子,说:“我让医生给你开了治淤青的药膏。”
秦宁看了眼他手里的药膏盒,慢慢坐起身,季应闲正要给他披上外套,就听秦宁说了两个字“擦吧”。
季应闲又挠了挠眉心,语气带笑的“哦”了声。
他用棉签沾取少量白色药膏,另只手伸向秦宁后腰,压下满心乱七八糟的思绪,正要卷起衣摆……
秦宁嘟囔一句:“你动作好慢。”
他说完这话,顾自撩起衣摆,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
他的腰肢格外纤细,脊背瘦削,薄薄一层肌rou,微弯着腰时,脊骨浅浅凸起,像一件Jing致的玉雕艺术品,富有骨感美。
秦宁卷起衣摆的动作大方又自然,毫无扭捏感。
他低声嘱咐,“季应闲,我有点怕疼,你轻点。”
嗓音温润,带有一丝病弱的软糯感,叫人(季总)情难自禁。
这话本来没什么暧昧,但落在正要敲门的刘助理耳朵里,那意思简直转了三百六十度。
刘助理冷静的脸瞬间崩裂。
这……
季总未免也太狗了,秦先生刚醒,就“强迫”秦先生做晋·江审核不允许的事情,甚至在医院病房这种地方!
狗男人!
不对。
或许正是这样禁忌的场景,令感官更刺激,更亢奋。
刘助理无师自通了豪华列车。
他站在门口,在进与不进间徘徊。
而室内两人,对他的脑洞一无所知。
季应闲俊脸赤红,嗓音也莫名沙哑几分,“我会……轻点。”
他眼睛不自觉瞄了眼雪白又纤细的腰,匆匆转开视线,不敢多看,主要怕又丢人的流鼻血。
秦宁转头看他,“你又感冒了?”
季应闲有几次经验,回答很流畅。
“是上火。”
欲·火也是火。
没毛病。
秦宁随口说:“多喝热水。”
季应闲心头暖暖的,“嗯。”
他在关心我。
季总飘忽忽的想。
接下来,季应闲心情颇好,为了不让自己出糗,半闭眼半睁眼的给秦宁抹药膏,动作小心翼翼,好似在抹鲜嫩的豆腐。
他都不敢多碰,生怕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弄脏眼前的干净青年。
但当他目光落在秦宁后腰那片淤青痕迹时,忽地一怔,心脏登时密密匝匝的锥疼。
昨夜那时候他满心想着秦宁,却忽视潜藏身边的危机,秦宁为了让他避开车,无端受这罪。
他真的该死。
季总内心愧疚得不行。
秦宁正昏昏欲睡,忽听身后“啪”地响起响亮的掌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