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自掘坟墓,机不可失!”
朝月数日前已经收到奏报,自然也是知晓,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等到?”
东华这才蓦然惊觉自己心中一直在盘算着这安史之乱,竟险些漏了天机,忙顺口说道:“……不错,安禄山被其子安庆绪杀害,而后安庆绪继位自立。这史朝义一样都是安史之乱的余孽,如此一同反叛的逆臣贼子,自然是有样学样,逆反弑父,只欲掌权。历来叛军十有八九都是如此,此刻贼军乱军离心,正是彻底根除的大好良机,也还我大唐一个太平!” 东华只希望自己胡说八道一通,会让朝月觉得自己的推断有理有据。
东华这胡说八道的确不是信口胡诌,自古叛军作乱大抵都会内乱四起,朝月又如何会不知晓,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重点并不在此。
朝月再次向东华确认:“你说你要亲自领兵?”双眼仍是惶惶不安地看着东华。
东华有些不敢看朝月这样的眼神,只低下头去“嗯”了一声。
“你敢!”朝月已经面如霜雪,紧咬着牙冠吐出了这两个字。
东华一惊,随即低头默然。
朝月忍不住上前两步,怒向东华:“你竟然又想像当初那般逃之夭夭?”
东华一脸错愕:“我什么时候逃了?我……只是奉先帝之命率军出征。”
朝月冷哼:“难道不是你东华于朝堂之上主动请缨?”眼中却仍然还是不敢相信的惊惶。
“我......”东华只觉自己好似被说中了当初的一点心思,虽不全是,却仍是既无奈又惭愧。
东华望着朝月的惊惶不安,自然是知道她想起了自己上次出征,那一次虽是沙场无恙,却在归来途中仍未幸免。
东华上前放轻语气:“月儿,你也说了,先帝为了安史之乱日夜忧思,如今能够了却他的遗愿,我又怎可坐视不理?更何况,我也亲口对你说了,我只想帮你一起造就这盛世大唐。”东华说道此处已然动情,双手紧握着朝月一双颤抖的手,双眼坚定而深情的凝望着朝月,自己只想尽自己一切所能,把最好的留给她。
朝月忽觉眼前一阵恍惚,这样的东华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有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异样。
朝月只凝望着东华不住地摇头,许久,朝月的双眼已经濛上一层水汽,声音微颤着一字一句说道:“不论如何,你东华这次若敢真走,我……定然会让你后悔。” 朝月此刻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悲是怒,只知道如果东华真的要去自己根本奈何不得,但朝月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再度承受东华再去那千里之外凶险莫测的沙场。当初还被蒙在鼓里的自己尚且不能接受,更何况是如今?如今——已是这般密不可分的,两人的如今。
东华仍试图坚持,朝月却挥手示意东华莫要再说,朝月仿佛有些疲累,东华忽然想起百草的话便不再作声。
半晌,朝月又缓缓开口:“就算要说,也等你过完寿辰再说。” 那语气却好似此生都不愿再提及此事。
东华听闻一惊:“寿辰?”
朝月轻轻点头:“嗯,再过几日便是五月初九了。”
五月初九?东华险些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足以惑乱朝纲的妖孽生辰。
朝月见东华果然是忙里忙外以至忘记了自己的生辰,缓了缓神继续说道:“内侍省早已在筹划要如何为你贺寿,群臣之中也不止一人表奏应为你紫微星君举国大庆。”
“贺寿?荒唐!我年纪轻轻贺个什么寿?”东华惊诧得简直要跳起脚来。东华本就不喜喧哗造势,寿宴什么这种劳民伤财的事就更加不屑一顾,甚至称得上是有些反感。
朝月也知如此,本不想提,但一时情急之下只能借此调转话锋,于是便接着悠悠说道:“眼下你早已今非昔比,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逍遥不羁的无双公子?就算你再不喜喧闹,这表面功夫该做还是得做,这皇家的颜面总归还得稍微顾及些。”朝月说到此处语气已经放软不少,一双明眸却是学着东华一般企盼地望着。
见东华凝眉不语只气鼓着两腮,朝月又继续说道:“只怕这全天下都已经知道你紫微星君的生辰,我既身为一国之君,又身为人妻,岂可坐视不理,寒了天下人的心?”
东华紧皱着双眉一叹:“这还有完没完了……”随即却是一丝要人怜惜的口吻问道:“月儿就没有办法了吗?”
朝月眨着双眼摇了摇头:“只是寿宴而已。”
东华试图再软些,再无辜可怜些:“真就不能不过吗?那么多人给一个年纪轻轻的人贺寿,那不就像耍猴?”
朝月本已有些迷濛的眼角,竟无奈得现起一丝笑意。
朝月就这样看着好似刚出生的小兽一般的东华,看得差不多了,摇摇头道:“不能。”
第82章 第 82 章
朝月从未见过竟然有人不喜祝寿到如此地步,皇家自然也是不乏不喜聚众喧闹之人,但祝寿毕竟是喜事一桩,因此就算是不喜也仍是都笑面迎人、摆上酒宴杯盏交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