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道:“谢大人,谢夫人,在下南京兵部车驾司郎中周白卿,已经代守备大人和尚书恭候二位多时了。”
谢昉同样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并及时制止了准备作揖行礼的沈芳年。
“二位快些上去吧,在下还要再稍等下赵大人、郑大人。”
谢昉拽过沈芳年的手腕,拉着她上楼。她提着裙摆追赶他的脚步,一时间有些狼狈,委屈道:“夫君,我手疼……”
谢昉猛然回头,对她恶狠狠的低声道:“你早知道他在这里了是不是?”
\"我……“她赶忙摇了摇头,又不得不点了点头。她确实不知道今日的接风宴会有周白卿啊,但是她确实知道周白卿在南京兵部做事……
眼看就要到了二楼,估计进去之后就会见到南京守备,她这死心眼的夫君还黑着一张脸,她只得拉着他劝道:”人家周公子不知道你要来南京时,就已经动身赴任了。再说了人家在南京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谢昉一言不发,气鼓鼓的瞪着她。
“瞪我干什么?我说的你心里其实都明白吧?不过在这借个由头跟我耍脾气是不是?”她也有些生气了,这人,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
“我没有……”谢昉觉得自己也有点儿委屈。
“没有就好,那我们上去吧。“她帮他抻了抻衣袖,又温柔起来,”你手上还有伤呢,一会儿还是要少饮酒,知道吗?”
“嗯……”
谢昉被训的服服帖帖的,他们这才继续上楼,走进了雅间,守备大人已经在其中等候了。
南京守备,历来由功勋大臣的后裔担任,现任南京守备是开国功臣誉国公邢家的重孙邢高禹,年三十五,武将世家出身,眉宇间俱是正直,一身的英武之气,身边站着守备夫人,三十许人,虽然生得普通,穿着倒是大气华贵。
除了兵部尚书,此人也算是半个顶头上司,谢昉收起了方才的不大开心,向邢高禹行礼。
“属下拜见邢大人。”
“谢大人一路从京城赶来,着实辛苦了。今日是我私宴大家,不必拘礼。“虽然邢高禹不苟言笑,但说起话来倒还和气。
沈芳年又与守备夫人行了礼,二人客套寒暄了一阵,才纷纷落座。
等了不一会儿,周白卿便同另外几位客人一同上来了。那雅间深处还有一桌被纱帘隔开的圆桌,守备夫人给了各位夫人一个眼神,示意她们去那桌单独吃。
“诸位,我介绍一下,这位周大人也是刚到南京不久,现在是在兵部车驾司任郎中。白卿,这赵大人、郑大人今后也是在兵部,大家都是同僚,一起尽心做事。来,我们共饮一杯。”女眷纷纷落座时,听到了外面一时间觥筹交错。
邢高禹一拍脑门,笑道:“哦,白卿,忘记给你介绍一位,这位也是京城来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谢昉谢大人。“
沈芳年脚下一滑,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
☆、女贼阮阮
“哦,白卿,忘记给你介绍一位,这位也是京城来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谢昉谢大人。“
周白卿仿佛已经从方才在门口遇见他们的怔忡中走了出来,此时温文尔雅的举杯:“邢大人不必费心介绍了,我同谢大人嘛,早在京城便已相识了。“
”哦?你们二人?竟然认识?真是令人意外。“赵大人闻言笑道。这周白卿翩翩公子,怎么会和谢昉这太监的儿子认识?
谢昉倒也一改方才的一脸铁青,大方举杯,道:“没错。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本是国子监中文质彬彬的周公子,怎么忽然就到南京兵部来了?”
“说来话长了,前一阵不才写了一卷关于治理海匪的策论,侥幸得了太子殿下青眼,又恰逢江东一代海匪之患愈演愈烈,殿下便派我前来了。”周白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
虽然推杯换盏之间,都是好言好语的聊着,但是在座的几个人也感受到了这两个人的Yin阳怪气儿,赶忙将话题岔开,不让他们两个再对话了。
沈芳年微微松了口气,转过头就听到邢夫人笑道:“谢夫人,不必在意他们说话,咱们吃自己的便是。”
“喔……”她对在座的各位都笑了笑,表达自己的歉意,“各位姐姐见谅,芳年还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一时间太紧张了。”
“谢夫人哪里是紧张了,明明是还在新婚燕尔,舍不得把眼神离开夫君罢了。”赵夫人掩唇取笑她,顿时除了她以外的其他女人都笑作一团。
沈芳年无奈的笑,心想,我那是怕他给我丢人罢了!
“几位妹妹,都是从京城来的吧?到了这里可还习惯吗?”邢夫人既然身为主宾,自然要负责引导饭桌上的话题。
赵夫人和郑夫人都是今日刚刚抵达南京城,可能刚到了住处一会儿便又马不停蹄的跟着夫君前来赴宴,自然看上去有些匆忙,此时纷纷笑得勉强,“南京是人杰地灵之地,只是妾从未来过南方,尚未习惯这里的气候。”
“是呀,这里竟有如此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