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源,睡梦中摸索着一点一点往他这边靠近。
终于挨到他火炉一般温暖的身体,她双手虚握着拳置于胸前,侧躺着半边身子贴上他的背。
许姜弋没动。
她却像觉得还是不够温暖,手和脚分别都缠住了他的腰和腿,他这才留意到她的四肢还是冰凉的。
他翻过身面对着她,一只手绕过她头顶搭在她胳膊上,另一只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细细地磨砂着她额头上的一块疤痕。
他的宝宝,这些年,到底是把自己糟践成了什么样子。
许姜弋睡得很不踏实,因为怀里的人总是无形中撩拨他,纤长光滑的小腿伸到他的腿间汲取温暖,时不时蹭到他的大腿根,手已经翻过松垮的浴袍贴上他侧腰的rou,毛绒绒的头发贴着他胸口,乖巧又胡闹,小小一只。
他领着睡梦中她的手来到下腹处,自己的手覆在她手背,借着她的手往鼓起的小帐篷轻轻按了一下,难耐地闷哼一声。
真是要他的命了。
以后一定要把这笔债加倍讨回来。
林泷是被门铃声吵醒的,这一觉睡得很沉,睁开眼的时候房间还是昏暗的,她摸索了一阵才找到手机,看了看手机,早上八点多,应该是窗帘拉得太紧,导致室内还跟晚上一样。
她光着脚踩上地毯,门铃又响了一下,说是酒店送早餐的。
她走到门边,开门,接过早餐随手放在玄关柜上,回床上继续睡觉。
手机震动两下,铃声响起,她按了静音,没接也没挂断,继续睡觉。
一分多钟过去,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又打了过来,她再按静音。
第三遍再响的时候,她瞄了一眼屏幕绿色的位置,按了接听。
“喂?”
许姜弋在赶去机场的路上,坐在车后座和她打电话,这明显压抑着起床气的一个字,让他笑得合不拢嘴,“起床吃早餐。”
对方没说话,耳朵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他又喊了一句:“林泷?”
“不吃。”
起床气比他还重。
他又喊了她一声,没动静,撤开耳朵一看,挂了。
脾气见长。
他又打了过去,这回很快就接起来。
林泷有点崩溃,从被窝里撑起上半身,还没等他开口先抱怨道,“许姜弋你烦不烦,梦里不吃东西又死不了人!”
又挂了。
他微愣,感情这是还没睡醒,以为在做梦。
他又播过去,林泷已经没脾气,这回是如愿以偿地梦到了许姜弋,还是这么闲,天天管这管那管她吃饭。
“林水水,你不是在做梦,快起床吃早餐。”
他又在骗人了,每次都说不是做梦,等她清醒时,又不见了。
“骗子。”
怎么像在哄小孩,他捏了捏眉心,“……你去吃早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给你跪搓衣板都行。”
“真的?”
“嗯……”豁出去了,等他从纽约回来她估计也忘了。
“那好吧。”
“吃好了拍照给我看。”还得监督。
“嗯。”
和他约定好,林泷去玄关处取了打包盒,开了灯。
头顶明亮的灯光刺眼,她揉了揉半闭着的眼睛,中央空调开了一晚上,室内温暖如春,房间里的桌椅左右摇晃,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用力咬了咬手腕,拉开了窗帘,外面洁白一片,视线恢复些许清明,意识渐渐回笼。
走到餐桌边打开包装盒,是还温热的小笼包和皮蛋粥,还有两个水晶烧卖,根本吃不了这么多,她吃了两个小笼包喝了几口粥就再也吃不下。
又有人打电话过来,她走到床边,是白亦。提醒她不要忘了下午的拍摄,并且早一点过去把昨天没拍完的补上。
挂了电话,她看着下面显示的几条通话记录,对方刚好发了微信过来,要看照片,她望着餐桌上的早餐盒,回了一长串的句号过去。
让她去死吧,丢脸丢到梦外了。
许姜弋已经登机,乘务员提醒关机,最后看了眼这一大串的句号,回了句等我回来,长按下电源键收了手机。
过了生理期的第一天,虽然这白茫茫一片的雪地还是让她从心底觉得冷,身体总归是比昨天舒服,下午的拍摄顺畅了很多,第三天又拍了一个早上,下午就收拾东西回了铜川,剩下的棚拍部分由于场地还没协商好,她得以有短暂的假期。
下飞机后是傍晚六点多,刚开机就收到黄一安的信息,让她明天去吃晚饭,她回了好。
白亦邀请她共进晚餐,她以舟车劳顿想休息婉拒了。
回到家就往沙发上躺,没有小猫咪的叫唤,房间显得格外冷清,能听见楼下锅铲炒菜的动静,应该是很平凡幸福的一家人吧。
第二天没有赖床,起的很早,难得有耐心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对着镜子里的脸,竟然完全想不起来十多岁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