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此起彼伏的爆炸迟钝了她的听觉和视觉。她的后腰和小腿像被什么利器划破,是碎石还是狼爪?伤处剧痛一阵后也逐渐麻木,凝血糊住她脏污的衣料粘着皮肤,越来越难放开手脚。
最先倒下的是体力透支的比尔,克丽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毫无作战经验,对反击黑魔法的咒语也不甚了解,能坚持到现在,她觉得自己实属万幸。双方胶着,那个叫芬里尔的狼人不想再和他们纠缠,挥起一团燃烧的火星炸开天花板。克丽最后的力气都集中到自己握着魔杖的那只手上,无声念出铁甲咒隔绝铺天盖地的冲击。
她睁开眼睛时,浑身剧痛,视野里的白色让她以为自己真的上了天堂。她僵硬地扭头寻找光源,突然看见妈妈爱尔柏塔和韦斯莱夫人正坐在靠墙的扶手椅上相谈甚欢。
克丽这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描述这个“友好”的场面有多么惊悚。她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爱尔柏塔最先察觉到她的细微动静。“你醒了?我去叫伊莉丝看看你。”
韦斯莱夫人连忙拉住她,“我用召唤咒就可以了。”
“我在哪儿……圣芒戈?”克丽在两位妈妈的帮助下,艰难地换成半躺的姿势。可怜她的老腰就快断了。
她的猜测不错。在圣芒戈医院当实习治疗师的伊莉丝风风火火闯进病房,手里端着一托盘的魔法药剂:“太好了,快把这些药喝完,我保证你一个星期之内就能出院。”
爱尔柏塔欲言又止地看着那堆形状各异的玻璃瓶;韦斯莱夫人连忙塞了一瓶到克丽手里,鼓励道:“喝吧,再好好睡上一觉。孩子,你很需要休息。”
克丽敢说,她妈妈眼里写满了对魔法医疗机构的不信任和抵触。当她喝完足足七瓶药剂后,伊莉丝满意地把空瓶子收了回去,爱尔柏塔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她会随时反胃呕吐一样。
韦斯莱夫人长舒一口气,“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弗雷德和乔治在病房里一惊一乍,我怕他们打扰伊莉丝给你治疗,就让罗恩把那两个家伙拖出去了。等伊莉丝说你状态好一点了,我再让他们来陪你。克丽,希望你别介意。”
克丽的脑袋更懵了。在她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两位妈妈迅速改观?
伊莉丝再次开门进来时,表情有些恼火。她身后跟着三个顶着一头红色鸡窝的颓废青年,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高个家伙激动地窜到床边吻她。
爱尔柏塔尴尬地咳了一声,“克丽身上还有伤。”
矮个的小红萝卜头,罗恩?韦斯莱生无可恋地说:“妈妈,我尽力了。弗雷德和乔治大概在病房里装了窥镜,克丽一有动静他们就冲过来。”
“好吧,好吧,让他们留下吧。”韦斯莱夫人拍拍罗恩,笑着挽住爱尔柏塔,“亲爱的,来我们家看看吧?虽然很简陋,但我的茶煮得还是不错的。”
克丽疑惑地看着弗雷德和乔治,双胞胎无辜地朝她耸肩。谁也说不清这场持久战怎么就突然消解了,虽然两位妈妈还没有表示出乐见其成的积极态度,但她们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隔壁病房里也有好消息。受了重伤的比尔也清醒过来,还和未婚妻芙蓉约定暑假里正式举办婚礼。芙蓉在她住院期间经常过来和她聊天,还满怀期待地和她商量婚纱、捧花,一切新娘最关心的问题。
不过,悲剧总是在发生。霍格沃茨的Jing神支柱,邓布利多校长在食死徒作乱那天晚上永远离开了他为之奉献的校园。
她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上见到很多人,陌生或是熟悉,悲伤或是压抑。他的死是否意味着正义的衰败和另一个黑暗时代的到来,克丽不得而知。她听着魔法部官员的悼词,在人群中发现一点称得上是希望的光芒——
傲罗队伍中,唐克斯握住了卢平的手,卢平向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点笑意;
座席最前方,金妮?韦斯莱轻轻把头搭在哈利的肩膀上,他们互相依偎。
继承了家里生意的布鲁斯年纪轻轻就有发际线后移的趋势,伊莉丝在仪式结束后体贴地送了他几瓶自己亲手熬制的生发魔药。
克丽和双胞胎一起,走过他们在学校时的每一处秘密基地。傍晚,他们在黑湖边上看夕阳落山。弗雷德突然说:“克丽,我想我们应该在五年级之前就开始关注你了。”
乔治了然地大笑,“我想起来了。四年级期末考试之后,李?乔丹说赫奇帕奇的一群女生经常到湖里游泳。当时我们不知道你叫什么,他在礼堂学年晚宴上指着你说,你比安吉丽娜?约翰逊的身材要好。”
克丽也跟他们分享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罗恩跟我说,你们有一年暑假经常跑到陋居附近的一间麻瓜小店,因为那个女店员很好看?”
双胞胎连忙搬出梅林,证明他们早就记不清那个女店员长什么样了。克丽也没想质问什么,握住他们的手,认真地说:“那些都不重要,能和你们守住现在这一刻,我就很高兴了。”
“现在,还有今后的每时每刻,我们都会在一起。”
伴着湖心小岛边人鱼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