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郁笼罩着她的双眼。
“这句话我收回,我这辈子爱的是单芝琪,不会改变了。”
“你忘了我们热恋时浑然忘我的情景?”双眼中流转的净是媚光。
“忘得一干二净。”
“不可能,我才不要相信这些,一个曾经这么爱过我的人,怎么可能忘得那么彻底?”她的嘴唇微微颤抖, “你一定是伪装的。”
“我不像你,没有那么好的演技。”他表情非常冷峻。
“你以为以前那些甜蜜恩爱,全是我在演戏?”她哀愁的脸顿时转为惊愕。
“小茹,你是曾经爱过我没错,但后来你爱另一样东西比爱我还深。”
“什么东西?”
“钱!我想了很久才想通你为什么会背叛我?我想是因为我告诉你我不会继承家业,你才去勾引伟文的吧。”他抿唇非常专心观察她的表情。
铁艳茹的细眉微微一挑,瞬间又回复怨妇的神色。
“不,不是这样,你完全误会我了。”说完,流下一颗晶莹的眼泪。
“省省你的眼泪吧,它对我已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把眼泪逼回,叹气一般轻声说:“我要怎么做,才能重拾你对我的旧爱?”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是不可能再对你有一点热度。”
“没有热度是因为我们太久没在一起了。”她说,满脸净是藏不住的乐观。“欧文,现在没有伟文,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不可能,就算怀文真的是我小孩也不可能,我已经对单芝琪做了承诺,将来你是要做单亲妈妈,还是把怀文给我,由你决定。”
“我要你们两个!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她紧紧掐着他的双臂摇撼,凌乱的长发有一半都掩上了脸颊。
他这才发现,跟这任性的女人说话,永远不会有共识。 “小茹,我不跟你扯了,明天我再来找你,带怀文去医院。”他拿开她的手,转身便走。
她立刻扑上去,从后方抱紧范欧文。“不要走!”
“不要这样!”他僵硬地说。她柔软的胸脯在他背后摩挲着。
她耳语一般的声音响起,“我会让你想起我们的爱……”
“你这是在自取其辱。”
她的手溜向他胯下,煽情地说:“我还记得怎么让你亢奋……”然后像被蛇咬到似的缩回手。他没反应!铁艳茹猛然明白他对自己再也不会行欲望。
“现在你清楚了吧。你就是脱光衣服,张开大腿,我也不会想要你。”
“你——你不再是我认识的范欧文。”她的眼眶微红。
“我还是以前的我,只是你不是以前的你——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从你爸事业垮了后,你就不一样了。”
“我是怕了贫穷,这样有错吗?”泪水滚落下来。
很少人哭起来会好看,但他知道铁艳茹每天对镜练习,看得出来成绩斐然。 “是对是错?我不是上帝,不能评断。”
“欧文,其实是你没长大,这世界上钱最伟大,什么爱情?不过是狗屁,没听过贫贱夫妻日日哀?我不认为单芝琪能跟着一无所有的你。”
“你错了,她愿意。”他灿然一笑。
从进门那一刻到这时,范欧文的脸上第一次有笑容,是为那个女人!铁艳茹擦掉眼泪,咬咬下唇,“那恭喜你了,找到一个和你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
“小茹,是你的物质欲望太高,太过喜欢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看在她是他第一个女人的份上,他给她忠告, “其实你的生活比绝大多数的台湾女人过得要好多了,你只要降低一点你的欲望,衣柜里就不会永远少一件衣服。”
“我还不需要你来教训。”她噘起嘴。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见过父亲了,也说服他将财团傅贤不传子,所以你该诱惑的人是陈总经理,不过他是一个爱妻的居家男人,你的媚功可能对他没用,还是好好当伟文的遗孀,我爸不会少给你零用钱,或者另找户头吧。”
“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么可恶的话!”她咬着牙说。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客房服务。”
“本来我以为我们会重修旧好,所以点了香槟。”她苦笑一下,“已经点了,我们就不要浪费,陪我喝杯香槟,让我恭喜你找到所爱。”
给了服务生小费后,铁艳茹先到浴室洗高脚杯,这是她的习惯,她总认为外面的器皿都没洗干净,充满细菌。然后她捧着两杯冒气泡的香槟出来。
接着铁艳茹递过来的酒杯,两人举杯轻碰杯缘,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希望你也找到幸福。”范欧文啜饮一口之后,看了一下手表, “没想到谈得这么久,我该走了。”
“我不敢要求你陪我喝完这瓶,但至少这杯喝完再走嘛。”铁艳茹柔声说。
范欧文一仰而尽,“朋天见。”走到门边时,他突觉头重脚轻、天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