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镇邪已经走了,这个约定早不算数了。
芸娣还在疑惑,就见桓猊忽然扭头,朝一旁的卫典丹吩咐:“拿出来。”
卫典丹明显愣了一下,看到桓猊阴鸷的眉眼,心里更是咯噔咯噔响,慢吞吞地把携身带了许久的玉佩拿出来,桓猊让芸娣看
看,芸娣在灯火下细看,正是自己丢失许久的观音莲纹玉佩,诧异抬眼。
桓猊也正在看她,口吻如常道:“庐江那边送来的,说是在兰香坊里寻到的,靠近旧厢房那边,想来可能是你之前遗落的,是
不是?”
芸娣点点头。
“这么好的玉佩,父母给你留的?”
“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从小就带在身边。”
“玉佩上的莲纹,想必是你父母故意刻的,”说到这里,桓猊顿了顿,很快的他忽然问道,“你跟刘镇邪怎么认识的?”
他问得随意,但似乎又掌控住一切,芸娣照实说,是六年多以前,她在秋山里遇见刘镇邪,后来发生了一场变故,她记不得
了,之后被刘镇邪带出山,来到庐江过活。
“所以在这之前,你都是在山里长大,跟狼群一块生活,”桓猊声音微哑,又忽然笑了起来,毫不避讳地自嘲,“我杀了母狼
掏狼崽,当是太可笑了。”
他神色越发古怪,自嘲的样子,芸娣看着有点心疼,忙道:“郎君您别这么说。”
桓猊转过眼定定看她,目光幽暗深切,似含着一种深切的痛意,眨眼间又没了,笑道:“我不说了。”又说陪他出去转转。
之后芸娣就被桓猊拉到外头,给打抱上了马,正要乘马飞去,月娘急忙追上来,“小娘子切莫忘了披风。”
桓猊大手掠过,将月娘双手捧着的披风抓起来,胡乱缠在芸娣身上,接着骑马带她走了,二人一马的身影瞬间消失灯火茫茫的
主营中。
芸娣紧紧裹着披风,脸儿被冷风割得刺疼,就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见正是进山的方向,不由道:“郎君,夜里不安全,一定要
现在去吗?”
桓猊低头隔着冰冷的披风亲了亲她的鬓角,低声说,“要去。”
他这一声里透着非去不可的坚定,芸娣知他心意已定,没有再劝他改主意。
不知行了多久,丛林渐乱,以往山里都有狼嚎,今天奇怪的没了。
但迎面而来的呼啸,寂静漆黑的山林,却让芸娣心中生出一丝惶恐,不由地想,他带她来这里为了什么。
芸娣尚未想明白这件事,桓猊勒马停下,他一只大手架在她腰间紧紧抱着,不让她从惊动的马背上坠落。
风雪从四面八方袭来,芸娣蜷伏在他怀里,感觉到他臂上递来有力的温暖,然而风是冷的。
桓猊带芸娣来到林中一处雪地,放眼望去,茫茫一片雪色,映着淡淡的月光,她恍惚想起了年幼时狼妈妈死去的惨状,很快又
想起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和躺在雪地上,被尸体掩埋的那个人,有着同一双眼睛。
此刻芸娣终于知道为何觉得谢玑面熟,原来根源出自这。
早在六年多前,他们就已见过第一面,但那时她年纪太小,只记得狼妈妈的惨死,其余都不记得。
若说印象深的,唯独谢玑这双眼睛,让她看着心惊胆寒。
眼下仿佛回到了故地,芸娣百感交集,而此时感觉架在腰间的双手越发紧起来,桓猊从身后渐用力箍她,大片胸口紧贴住她后
背。
他的声音像灌了冷风,听起来有些沙哑,就在芸娣耳边响起,“最后一桩事,今日就偿还了。”
芸娣微微偏脸,直觉让她嗅到一丝杀意。
“跑吧。”桓猊却在她耳边说了这两字。
芸娣不禁怔了一下,尚未明白过来,桓猊用力推她一把,生生将她从马背上推倒下去。
芸娣狠狠摔在地上,眼冒星星,听到男人无情冷漠的声音,“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别让我在看见你。”
芸娣却狠狠惊呆,仿佛昨日他们还一起在佛祖面前求过往后,今日他忽然翻了脸。
她实在回不过神,就见桓猊拿出马鞍上挂着的弩箭,用帕子拭去积落一层的雪花,饶是在黑黢黢的林中,仍能看出他冰冷的面
孔。
芸娣登时抖如筛糠,脑子还呆呆没转回来,身体先已做出了反应,她顾不得身上的摔疼,从雪地里踉踉跄跄起身,不顾一切往
前跑。
风雪一道道刮在脸上,大到将头上的披风帽吹倒下去,她脸上生疼,一边跑一边流出被风刮疼的眼泪。
风雪中倏地响起刺破声,一支利箭凛冽刺来,从她脸颊处斜擦而过,深扎在她面前,第一下没有刺中。
紧接着,就是第一支,第二支,刺破她身上的披风,在雪地里留下深浅凌乱的脚印。
而身后马蹄声越发挨近,仿佛一下下踏在心上,芸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