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也……严厉不起来。
好在, 阿栺的胡闹都是芝麻小事。又有闻亦在,他自然不能让阿栺真的惹娘Cao心。
自小受闻亦教育,阿栺不管司檀对他多纵容,为什么这么惯着他, 他只记得阿爹说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阿娘的。
他也觉得,阿爹说得对极,阿娘怎么看都太柔弱了,确实是需要保护的!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阿爹的话,已经是深深扎根在心,已经形成了他坚决奉行而不容违逆的意志。
自阿栺自记事起,他不吵阿娘,也不惹她生气,且什么事情都让以阿娘为先。碰到好吃的,好玩的,或者是跟着魅无去后山打了野味,摘了野果,他都会先让阿娘尝。
特别是遇到了很好的话本子,画册,都要先让阿娘先看。
阿栺刚满一周岁,一家三口就已经离开宣平候府,搬到北郊别院去住,至今已有几年的时间。每日面对着黛山闲云,碧水翠鸟,恬淡清幽的日子,自是舒心自在、无拘无束的令人羡慕。
阿栺到了四岁,算是懂一点事了。可这些日子,在阿栺看来,自己的阿娘一点儿都没变。
她还是那样喜爱故事,闲来就缩在角落投入品读话本,被吸引的分不清东西。
阿栺很不理解,好几次忍不住歪着脑袋问闻亦,“阿爹,故事不都是小孩子喜欢的吗?阿娘那样大的人了,为什么还会跟我们孩子一样?”
这时候,闻亦都会温柔的看一眼司檀,笑着说:“你阿娘本就是小孩子,你只要记得事事让着她就行。”
“那是自然。”阿栺迎着破云微光,小脸上洋溢着欢欣笑容。尤其那双清凌凌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暖意。
自此阿栺就记在心上:以后,要多找话本,哄阿娘高兴。
本这这样的心思,他总是到处乱跑。时不时的,会随院中管事出门,也会跟着魅无去往后山。闻亦也不拘着他,偶尔会亲自带上他逛逛。
可大多时间,闻亦很忙,他得陪着司檀。
由此,魅无与魑Yin,便成了他最好的师傅,也是他最好的玩伴。
阿栺修习灵力,有他二人指导。闻亦没空陪他玩耍,也有他们在。大多无聊时,他还是喜欢嬉笑穿梭在深林间。
与其说是要魅无陪同他游荡,倒不如说是赖着。
山上的路都是走出来的,他才三岁,小胳膊小腿又短又弱,想扶的扶不稳,想站又站不直,更别提爬坡上岭。只要走几步路,一觉疲累,就坐在树下撒泼要魅无背。
他身上软软的,像团棉花一样。魑Yin特别喜爱,每当他闹着不走,就与魅无争抢谁先背。
一般遇上这种情况,争来抢去的,猎物没捕多少,野果子也没摘到几颗,倒是三个人都累得发瘫。
本来这上山打猎物,他们也都没用什么心的,纯属找乐子。且阿栺还记得阿爹的另一嘱咐,说是若在山上撞上稀罕的动物,切记不可滥杀。
尤其是碰到野兔,再好奇都不许伤害。
阿栺不理解。想着兔子满山跑,不管在谁看来,都不是多珍稀的。可为何这也不能?那他打猎物做什么啊?
阿栺皱着小眉毛问原因,闻亦都会告诉他:“你只管记着就行了。”
好吧,记着就记着。阿栺也不多问,听阿爹的话,上了山,见到兔子再喜欢都不碰,绕着走。
无意去采摘野莓,阿栺刚从一人高的野蒿中钻出半截,便见到一只鬼Jing灵似的白兔子,两只耳朵晕着黑点儿,软塔塔的,像是个雪球不小心沾了墨迹一样。
白兔子的眼睛都是红的,可它的眼睛黑溜溜的,特别Jing神。
可真好看。阿栺小短腿埋在草丛里,看着那兔子背着他刨洞,忍不住就使了几分灵力将其定住,想捉回去送与阿娘。
阿娘一定是喜欢的。
可他刚抱着耷拉耳朵的兔子小心翼翼地回到阁楼,还未行过木桥,就被陪着司檀描画的闻亦发现了。
果不其然,他脸色一沉,搁笔在案,目光肃然紧锁着不远处的小包子,“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吗?还不放了。”
阿栺不愿意。这样好看的兔子,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他抿了抿嘴,使劲往怀里裹了裹,又腾出手,护着兔子毛茸茸的脑袋。
“我不放!”
“放了。”闻亦视线回转,一面继续指点司檀画上不足,一面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他。
“不行!”阿栺以一口不太顺畅的稚言倔强反驳,道:“这是我捉来送与阿娘的。我已经听话不去伤害他们了,你不能再阻止我哄阿娘高兴。”
说着,就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抱着兔子往司檀身前蹭。卖乖卖够了,才揉了揉兔耳朵,将怀中的小东西搁在案上。扬起脸,水灵灵的眼睛里全是讨好,道:“阿娘,你觉得这兔子好看吗?我费了很大力气捉回,就是要带回送给你的。”
“真好看。”司檀捏捏他软绵绵的脸蛋,顺着他应一句,转而慢慢将兔子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