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姓萧,还是习惯性地称父皇。
“我还不知你居然是个公主?”萧则琰听罢,哈哈地笑了声,“陈道桓那老儿竟还能生出你这么个天仙儿似的女儿?”又捧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口中直说“想必你阿娘定是长得十分貌美动人?也罢,你就好好地跟着我,待再生几个孩子,这北胤的江山你们陈家将来也能沾点光,陈道桓想必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虽是对自己那个父皇没甚感情,却听不得他作为战胜方这样得意洋洋地侮辱人,又听他不着调地连孩子都扯出来了,凝月一把推开他,愤恨地瞪着:“你做梦!想要我给你生孩子却是万万不能!”
“哦?是吗?”萧则琰挑了下眉毛,随口应她,也不跟她再斗气,把她从床上连人带被一把抱起,走到窗边的矮榻坐下,冲着窗外喊了声:“来人!”
凝月却是羞愤欲死,这样衣衫不整还被抱在男人怀里,还要再见外人,她想挣扎又怕摔在地上,小脸涨红,嚷着:“你想干什么!你想我死就痛快点!做什么这么作弄人!”那眼泪便又要流出来。
看他跟她相处没个正形,哪里像一国皇子,军中统帅的,一整个儿的纨绔子弟,无耻之徒!怕不是那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赫赫战功都是他们这些鞑子自己胡乱诌出来的罢!
萧则琰却沉笑了声,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小月亮,你也太爱哭了些。不过你见到这俩人想必是会欢喜的。”
“我不见!我不要见!”凝月睫毛簌簌抖动,不跟他对视。
两人说话间,只听外头的帘子响动,凝月避无可避只把脸扭过去,躲在萧则琰怀里,自欺欺人般不欲与之相见。
却不曾想来人带着惊喜的哭声:“公主!公主,奴婢们总算见到您了!”声音如此耳熟,她一下子睁开眼来,回过头见梅香和富顺都跪在下首,旁边放着两个大食盒,梅香已是哭得泪流满面,富顺也涕泪交加地哭着:“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原是昨晚上一众妃嫔龙子凤孙并宫人太监都被赶做一处,梅香和富顺却没在人群中见到凝月,俩人只当凝月已遭不测,在屋里哭得伤心。
萧则琰今儿早晨起床看到凝月还在沉睡,知她终究还是要个人伺候,本来想随便指派个宫女过来,又心中一动,想起她娇怯怯的那句“梅香,我渴了。”想着还是她熟悉的人用起来得当,便差人去寻,这才寻得二人,召来此处。这一原委凝月自是不知的,萧则琰也没打算跟她说。
萧则琰不耐听他俩哭,只漫不经心地说道:“行了,也见着你们主子了,把食盒放桌子上,出去候着吧。”两人自是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俩,凝月一时又惊又喜,想要向他道谢,却又呐呐地说不出口,仰头看向他的目光里头一遭没有带着嫌弃憎恶。他也恰好唇边带着点笑意地看她,暗金色的眸子里涌动着暖洋洋的流光,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
凝月脸上一热,撇开眼来,娇声说道“你不是说要让我吃饭吗?我饿了。”
萧则琰听她在怀里温言软语,声如莺啼,忍不住就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凝月便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推拒他,斜睇了一眼“你这人!”殊不知这一睇含嗔带怨,便是见过美色无数的萧则琰也身体麻了半边。
知她性子不经逗,“好,好,我不动你。”萧则琰自己这次倒痛快地放开了她,也不差人来伺候,自己从桌子上食盒里取出饭菜,摆在凝月面前。因着她病后肠胃虚弱,萧则琰只让人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和白粥,摆在桌子上,还热乎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只是凝月还坐在他怀里,身上还披着个被子,手更是包的像个粽子,要是吃饭的话,是怎么样也不方便的。
CHつapter7.狻猊(一)
凝月浑身都不自在极了,她只穿了萧则琰的一件中衣,全身还酸痛不已。又被他两只胳膊压在他坚硬的胸前,炽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喷拂在她敏感的后颈处,又痒又热。tun部下面是他两条肌rou结实的长腿,因北胤地处严寒的东北,萧则琰又常年习武,对寒冷的忍受度相当高,即使是江南的腊月,也只穿了一件袍服。隔着凝月身上这件单薄的中衣,热量一阵阵地从他身上传来,这种亲密又羞人的姿势让凝月一动不动,只是低垂着头,看着面前的饭食。
“怎得不吃?不合心思?”想来是底子好又年纪小,即使是生病了养一晚上又恢复了勃勃的生命力。这十分娇美的小人儿仙肌胜雪,鬓发如云,柔弱无骨地偎依在他怀里,让萧则琰此刻心情大好。
一只手抬起要来摸她的脸,她往旁边一闪,脸颊却擦过了他的薄唇,惹来他低低的笑。
“啊,原是本王忘了,你的手上还敷着冻疮膏。罢了,本王伺候你吃。”这会他又自称本王了。
“我一亡国之人,怎敢劳动王爷大驾,我当不起。”凝月不软不硬地回他,只盼着他赶紧地放开她。打也打不过,骂他,他只当她是在与他调笑。连国家都亡在他的手里,她现在任他再怎么揉搓折磨,怕也没甚人能来救她。
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