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我绝不从谢家搬走!”
紫黛欲言又止:“可……可这事即便成了,姑娘也至多给大爷做个妾室,旁人还要说长道短,姑娘许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不是正头夫妻,这……”
“那是以后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紫黛,你也见过大爷,眉眼儿五官俊秀不说,那举手投足才是大家公子气概,更别说身居官位,手上握有大把金银。”苏玉环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寻常人家哪个能一年四季穿得起锦缎,缂丝,羽缎的褂子,住得起这么大的园子?”
紫黛嗫嚅着说不出话,神色有些呆呆的,苏玉环脸上的笑容有些迷离:“农户人家就一定是好的了?下田种地,做牛做马,侍候一家老少吃穿,好容易熬到男人考取了功名,再纳几个小妾,自己早已是昨日黄花,能有个太平日子过就要磕头念佛吃长斋了……”
紫黛见苏玉环神情惨淡,忍不住开口:“姑娘……”
苏玉环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二人默默无言,忽然,苏玉环挺起了胸脯,大声说:“我也是望族小姐出身,凭什么就该找个穷人家成亲?即便是做谢家的妾,我这一生也要尽享荣华富贵……哼,我做了谢家的妾,哪个敢真把我当成妾室看?日后正头nainai的位子迟早还是我的!最多以后善待周氏,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罢了。”
苏玉环目光凌厉,隐露狠绝之色。
察觉
张嬷嬷拿着药碗走进松竹院的正院,看见大爷也在,象是喝多了酒,正躺在床上,慧珠正在给他摁太阳xue。看见张嬷嬷来了,就示意将药碗放在桌子上。
张嬷嬷刚想要退下,忽然见大爷坐起了身,问道:“今天厨房里炖药了?”
张嬷嬷连忙说道:“今儿客人多,府里大厨房烧菜不够用,把咱们院子和二爷院子的厨房都一并用来烧水煮菜了,连一个炉灶都空不出来炖药,幸而表小姐热心肠,说她屋里有个烧茶的小炉灶,老奴这才能熬好药。”
谢怀远锐利的半眯着眼,问:“药渣在哪里,去拿了来”,又叫顾安进来,肃着脸吩咐道:“你去把济仁堂的楼大夫请来,说要给大少nainai请平安脉”
顾安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应了,一路小跑出去了。
张嬷嬷端来了药罐,欲言又止,问道:“大爷,这头一回没有在自家院里的厨房熬药,老奴是一眼没错开的看着,后来仔细想了想,只有取碗时错开了一会儿,这......可是这药有什么蹊跷?”
谢怀远表情Yin鸷,“这药我亲手经办了不知多少次,一闻气味便知道对不对,等楼大夫来了,让他看看吧”。
一个时辰后,一位须发花白,清瘦矍铄的老者背着医箱踱步进来,谢怀远起身拱了拱手,说:“楼大夫,今天劳烦你前来,一是给内子请个平安脉,再就是瞧瞧这个药可还妥当”,说完,用手一指放在桌上的那碗药,又命人上茶。
楼大夫也拱拱手,道了声大爷客气,便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刚要诊脉,却似乎闻到了什么不对劲,只见他端起桌边的药碗,凑到鼻前细细闻了闻,又端到明亮处观了汤色,正色问道:“谢大爷,这汤药是从何而来?”
张嬷嬷连忙端上药罐,楼大夫用银筷细细检了药渣,从中挑出一颗红豆大小的黑色丸药,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方放在一边的布巾上,说道:“好在还未完全化尽,谢大爷请看”,他将布巾递了过去,“这东西在民间唤做‘断子丸’,气味酸甜,是用柿子蒂、麝香、马钱子等物制成,常是青楼里鸨母给ji女吃的,服之终身不孕。”言罢低着头,不去瞧谢怀远的脸色。他擅治妇人之症,多年在官宦贵族家中行走,当中Yin狠沆瀣的手段自然见过不少,他一闻到这股酸甜气味心中便明了了,再一见这药丸子便完全确认。
楼大夫的话如同一个炸雷,只听“碰”的一声,张嬷嬷倒在了地上,脸色发白,冷汗不断地从额角冒出,嘴角发抖,已是说不出话来。谢怀远双眼通红,浑身发冷,幸而这次他在身边,闻到药汤有丝异味,多问了几句,否则慧珠此时喝了下去,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事,有人怀着歹意暗算慧珠,自己竟然不能守护周全,此时惊诧,震怒,庆幸一股脑儿涌上头顶,咬牙切齿问道:“你可确定?”,楼大夫吓了一跳,忙道:“谢大爷听我把话说完,这药丸药性虽然霸道,只要日后仔细调养,不劳累沾凉,用最好的药细细调治,过个七、八年,倒也可能有一线把握。”
谢怀远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竭力将愤懑压到心底,唤了吉祥,拿了一包厚厚的红包赏了,引了楼大夫出去。
那张嬷嬷已是涕泪交加,深伏在地哭道:“大爷,老奴做事不妥,负了大爷嘱托,险些酿成大错,老奴罪该万死啊”,脸上皱纹密布,泪痕交错,让人看了心酸。
慧珠连忙上前扶起张嬷嬷,轻声安慰道:“嬷嬷不要太过自责,只有千年当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嬷嬷一贯爱护照顾,慧珠感怀身受,况此次未酿成大祸,嬷嬷别太难过了。”
张嬷嬷哽咽不止,抬起衣袖擦着眼泪,恨道:“这个杀千刀的表姑娘,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