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两声,“如今你不必叫我表叔了。”
云舒窈只是微笑。
肖漱也重新落了座,“那日我听我姐姐说你被禁足了,晚上还去你院子里找过你,我担心曹家那帮人会狗急跳墙对你不利,但没想到你院子竟然被曹泠玥给霸占了,第二日再去,从一个奴仆那听说你被送出庄子了,还好你没事。”
他看着云舒窈,将自己这几日疯狂派人去找她的事情隐下不提。
云舒窈现在对肖漱没什么恶感了,这辈子肖漱一直在帮她。她领这个情。
“我听说,叶侯出征了。”
“不过是些毛毛虫,我爹只是去压阵。”肖漱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帮过我的大忙,我现在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信不信也由你。”
云舒窈空前的严肃让肖漱也正色起来。
“你说。”
“马蹄谷有埋伏。你现在就快马加鞭赶去边关阻止叶侯,兴许还来得及。”
云舒窈似乎没头没脑地一句让肖漱懵了一瞬,他猛地想起来,马蹄谷就是驻军往北五十里的地方,他去过那里,是一个山谷,地形像一只马蹄,因此得名。
云舒窈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还告诉他那里有埋伏?那里地势确实适合埋伏,若是等人进了山谷,前面封死,中间滚石,里面的人插翅难逃。
云舒窈站起身,“我就只说这么多,信不信由你。”
肖漱急了,霍地站起身,拦住云舒窈,“见素,你说清楚,你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现在的名字是云舒窈。”云舒窈纠正了他一句,才道:“我跟你说了,我只跟你提醒这一句,信不信由你。”
肖漱愣在原地,云舒窈已经出了厅去。
她走了几步回过身,肖漱还立在原处,脸色有些惊疑。
不知道他肯不肯信她,若是现在快马加鞭地赶过去,也许能将叶侯救下来。前世,叶侯就是在马蹄谷中了埋伏,生死当场。后来查明是军中出了叛徒,肖漱查明此事后,将那几人五马分尸,但是都没有用了,一万多将士跟着叶侯葬身马蹄谷,再也回不来了。
肖漱回过神来,云舒窈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不再犹豫,大步出了勇靖侯府,上马后就直奔家门,略作收拾,就带着两骑,出了京师,直奔西北而去。
再说曹家,这几日,周氏几乎是寝食难安,曹汾也是焦头烂额。
他不知道延续了几十年的规矩,怎么他刚到户部,才吞了不过几千两,事情就被人捅出来了,一状告到了皇帝那里去。
皇上竟然命博阳王彻查此事。
虽然暂时还没有收押任何人,但是他确实吞了银子,一旦彻查,一定会查到他头上来。
这件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他顶多算个从犯,几千两不算多,若是能求得人保他,他应该就没事。只是陈家现在都自身难保,谁能保他呢。
☆、闭门羹
思及此,曹汾不由得迁怒周氏。要不是周氏将和见素, 不, 现在是云舒窈了,要不是周氏将关系彻底弄僵, 现在曹汾还用得着担心这个吗?只要勇靖侯半句话,他就能平安无事地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现在户部的帐被人封死, 想将亏空填回去都不行。
再者说,户部这种地方, 水至清则无鱼, 米仓里总会养出些耗子, 皇帝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户部牵扯太广,一旦清查起来, 朝廷就会大动荡。
这次应该也只是敲山震虎, 不会来真的。
曹汾这样安慰自己。
可没两天, 博阳王裴鄯并大理寺卿带了人将户部尚书陈叔盎、侍郎柳宁湖抓了的消息传来, 曹汾脸色大变,希望彻底破灭了。
周氏也跟着提心吊胆, 一看曹汾脸色,就知道真的祸事临头了。
“我们去求求陈家,跟他们家这么多年,总有些交情在,陈家一定能帮我们的!”
曹汾烦躁不堪, “陈叔盎都被抓着关起来了,他在户部这么多年,不知贪墨了多少银子。这次陈家都自身难保,还能帮你?”
是的,这些日子陈家也是到处求爷爷告nainai,想将这件事粉饰过去。可是陈叔盎已经是三品大员了,这事被捅出来,没有上面的意思,怎么可能会轻易动户部?在这个外敌来犯的节骨眼上?
谁都知道,陈叔盎一定是惹到什么人了。联想到最近闹得满城皆知的勇靖侯府的事情,又加上知情人知道,勇靖侯在这件事上出了很大的力,不能不让人想到,或许是陈家因为侯府刚找回来的姑娘云舒窈退亲的时候迁怒陈家。又或者是因为曹家二老爷曹汾在户部供职,云朝章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曹家,陈叔盎只是受了牵连。
不管人怎么猜测,陈叔盎下了大狱是真的。这个关头,谁敢出面帮他说句话?若是陈叔盎真的是无辜的也就算了,只是他在户部盘踞多年,怎么可能清白?所以陈家不管求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