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跟在他身边,不是白来了吗?
不对不对,怎么会白来,大人现在不正在自己面前么?能见他一面,千山万水都不是白跨越。
时间真的不多了,天快亮了,他马上就要离开了,谢知非猛地紧紧抱住沈墨茹。
在来之前,下意识猜想可能是她。当真亲眼见到,真的是她。那一瞬间的冲击可想而知。动容、震撼、恼怒、担心,感觉有千百种情感在他脑海中打架,整个人乱成一团。这才发狠的差点越界。
“阿茹,你要乖乖待在这,知道吗?不要让我担心。”谢知非不放心,一再强调。
“我想你。”沈墨茹眼红了,其实她更多是担心,但不敢说,怕谢知非难过。
“我有空就来看你,好不好?”谢知非语气认真承诺,半点都不是敷衍或哄她。
“好。”有他这句话,沈墨茹终于破涕为笑。
亚芳和阿东都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亚芳在帮沈墨茹穿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脖子有几处红点,一脸心疼,嘀咕客栈的被褥不干净,得拿去晒晒太阳。
沈墨茹脸刷一下红了,下意识提了提衣领。还好亚芳不懂事,不知道这痕迹是什么。不然真的羞死人了。
想起昨夜,谢知非可真是狠啊,早上她看了下身子,密密麻麻青一块紫一块,吓得她赶忙把中衣系紧。
因为心虚,沈墨茹不敢告诉亚芳和阿东谢知非已经知道他们在这,在听到阿东苦恼怎么去军营时,忙撒了个谎。
“现在战事很紧张,我们先安心在这住几天,等战事缓和些再去找大人。现在去,会妨碍到他的。”沈墨茹端起茶杯佯装喝茶,遮挡自己的心虚。
还好阿东和亚芳完全看不出来,还觉得她说的甚是在理,所作所为甚是识大体。
三人安心在这客栈住下了,每日不是吃就是睡,偶尔听路过的客人谈论边境的战事。
几日后,谢知非又来了。阿东和亚芳见到他都很吃惊,纷纷问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的。
谢知非还是那番说辞,笑道:“巡查的士兵都是我的人,我知道你们在这很奇怪吗?”
原来如此,亚芳和阿东对视而笑,高兴极了,都觉得这真是太好了,他们也不用苦恼怎么才能联系上大人。
时间很快来到冬天,沈墨茹等人不知不觉就在这住了半年。
战争打了大半年,双方都有些吃不消。递过想在这个冬天结束这场战争,作为胜利的一方,故而这段时间袭击的次数愈发多。
小镇上的人越来越少,掌柜哀叹生活越来越难。谢知非来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从这些沈墨茹也能猜测到,前线情况定是剑拔弩张。
说不担心谢知非安全是假的,但她知道,这种时候,她能做的就是支持他,相信他。
这里的冬天很冷,比上京冷很多很多。缺炭,只能多穿衣服保暖。沈墨茹没试过在这样寒冷的环境生活,晚上都是和亚芳盖一床被子睡的。
这场战争没能在冬天结束,小镇在战争中迎来了春节。
除夕那天,掌柜一家说要请沈墨茹三个吃烤rou。从上个月起,他们三个已是这个客栈仅剩的客人。
沈墨茹、亚芳和阿东及掌柜一家围在两个炭炉旁,吃着珍贵的烤猪腿rou,叹着今年的不容易。
“也不知大人他们今天吃什么。”沈墨茹叹了口气,因挂念谢知非,这烤rou都不香了。
亚芳安慰道:“姑娘,别担心,朝廷是不敢克扣军粮的。”
沈墨茹皱眉,说到朝廷就想到姬凌,有这个不靠谱的皇帝在,也许还真会克扣军粮。
吃完年夜饭,沈墨茹没心情守岁,早早回房。阿东和掌柜喝酒聊天,亚芳跟掌柜家的两个孩子在放烟花。
小镇虽然冷清,但偶尔还是能听到鞭炮声。即使战争还在,但向来重视传统的百姓,还是很努力的让这个年过的喜庆些。
人生很多时候可能都逃不过命运二字,命中注定要来,命中注定要走。人啊,太无力了。
若把时间再拉长一些,个人的人生在历史长河中确实天渺小了。但苦这粒沙难具体到每一个人身上时,却又太残酷了。明明那么残酷,那么渺小,千百年后甚至不会再有人知道,但经受着苦难的人们却没放弃过。
沈墨茹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人不能带着前生的记忆去投胎呢?如果能带着前生的记忆,这一生是不是可以避免掉很多遗憾和错误,过的更加有意义些?可一想到这些苦难,又觉得人还是不要带着前生的记忆投胎吧。有些苦难即使趟过去了,回过头去想都会怀疑,当时是怎么扛过来的。太难了,都忘得干干净净吧。
“在想什么?”
谢知非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沈墨茹猛转过身。
他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玄青色的衣服,头发有点shi,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冻到发紫。但他一笑,沈墨茹就觉得天地之间忽然明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