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Jing装的二手房,原本的房主想拿来当作新房,但还没有住进来就出国了。靠近南门,在87栋。房型和你住的这间很像,但格局更好一些。”
陈绯觉得自己的头狠狠疼了一下,她伸手要去揉,被肖策抢先一步,后者拇指抵在她的太阳xue边,不轻不重地按。
肖策:“年后我就能拿到钥匙。到时候,你留一把。”
陈绯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他的话语和动作卸去了,她盘腿坐上床,和他面对面,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买房子这事,挺大的。”
“嗯。是挺大的。”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陈绯皱眉,说:“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以后,她不喜欢你现在的房子,你怎么办?卖了重买?你这点家底经得起折腾吗。”
陈绯口中的“她”,显然不是自己,肖策并不和陈绯纠结字眼,坦然说:“我没有家底了,也不打算折腾。”
他说这话轻描淡写的口气,好像只是买了一双手套,跟她说,给你留了一只,可以随时把手伸进来。
陈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房子是他自己买的,也没说要送给她,更没说是为了她买的,陈绯拒绝或是阻拦都无从说起,反倒显得自作多情。
她以为是自己一手攥着他,甚至觉得和从前一样养着肖策也不是不可以,可现在终于知道不是。
她有点恨,觉得这男人真是让人烦神,牙痒痒地瞪着他,可惜找不到打击点。后者任她打量,目光沉静专注。
然后肖策说:“晚上喝了多少?”
陈绯不想回答,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时间长了,肖策用手掌盖在她眼睛上,“你属金鱼吗?不眨眼?”
她还是不说话,眼睛却因为他的动作闭上。
肖策俯身抱了抱她,说:“我去洗澡。”又侧头,亲亲她的耳垂,问,“今天想要吗?”
陈绯摇头,“累。”
其实也不是累,在Z大校园里,他走过来亲她的时候,陈绯觉得有一身榨干他的sao劲。可现在,她突然不想跟他做了。
这蓦然涌上的情绪,从前出现过一次,就在肖策考研成绩出来以前那段时间。
肖策的吻辗转来到她唇角,说:“那就不做,好好休息。”
他去洗澡。出来以后屋里灯已经关了,一片寂静,肖策以为陈绯睡下了,轻手轻脚地上床,却听见黑暗里陈绯轻声开口。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肖策躺进被窝里,侧身对着陈绯,说:“2号。”
那就是后天。
陈绯:“有地方去吗?”
肖策自上大学后,除了给父母上坟,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乡,春节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肖策:“没有。”
陈绯:“今年我和银川回S城,你去么。”
她的声音很轻,可字字句句,像是敲击在他心上。
肖策:“去。”
陈绯等到他这个回答,不知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纠结,被子里的手慢慢攥成拳,又慢慢舒展开,最后翻了个身背对肖策。
“那睡吧。”
……
S城没有机场,与H市之间也没有直达高铁,若想回去,只能买绿皮火车票。
赶上春运,卧铺票老早就已售罄,宋银川下了好几个抢票软件,只辗转买到半程车票。后半程要么站着,等到了目的地补票;要么下车,多折腾一段时间,在当地改坐大巴。
陈绯他们不赶时间,选了后者。
娇拿了年终奖,去超市疯狂采购一整天,提了两编织袋的年货,也买了回老家的车票,1号晚上就兴冲冲地踏上了返乡之路。
陈绯她们2号早上走,没什么要带的,三个人统共就一个行李箱。
春运大chao,火车站人挤人,摩肩接踵,肖策护着陈绯,陈绯罩着宋银川,三个人排成一列在人群中艰难地挪动。
好不容易被推挤着上了车,情况也没有变得更好,车厢里塞满了行李和人,农副产品的气味混着车厢连接处的烟味,熏得人头晕。陈绯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贪吃,沾了油腥,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觉得自己一会可能要去洗手间吐,坚持要坐靠走道的位置。
哪知道刚一落座,旁边就来了个大爷,踮脚往行李架上塞行李,后头经过走道的乘客把他一挤,男人的裤裆直往陈绯脸上怼,陈绯没留神吸了口气,一股腌臜味顶过来。
在陈绯吐出来之前,肖策把她往靠窗的位置一拽,先把人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陈绯把脸埋进肖策胸口,几乎是贪婪地嗅着他毛衣上的气味——淡淡的柚子香,是肖策家洗衣ye和织物柔顺剂的气味。
舞蹈教室里最不缺爱美的女人,喷香水的不在少数,国际大牌、小众挚爱、地摊Jing灵啥样都有,什么浓香魅惑香高雅香她都闻过,反正最后跟汗味一混,都会让人生理不适。陈绯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