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指谁,他们都清楚。
“白日说过,他将终觉美梦一场,醒来后继续他的命运。”墨翟含含糊糊地回答道,似在避开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嗤笑一声,公输班仰头看着他,多年至交,他们彼此了解,“故世中他没有记忆,但是初至忘川,我可不信那时的你没有丝毫印象。”
命运终在此刻完成闭环。
鲁地年轻时,天气炎热,墨子和公输班会一起下河洗澡,墨子看过他的身体,分明和自己相同的构造,却又那么不同,毒辣日头落在前辈身上只会显着一层晒红,不过几日便消下去,白皙依旧,比他瘦削却不瘦弱,常年做工使得身上也覆上一层薄薄肌肉,一切都恰到好处,在后来的他夜半三更魂牵梦绕时刻出现。
墨子眼前的身躯逐渐和记忆里的白皙身体重叠。
公输班轻抬起手臂,握住墨子垂在一侧早已被汗濡湿的掌心,只是虚虚搭着,却似紧牵般引着他更往身边靠,另一只手则插进墨翟发间,缓慢向下摩挲着他的脸,架在肩上的腿有些难耐地蹭了蹭催促身前之人,“快些,别磨磨蹭蹭的。”
“到时候受伤,怕不是又要怪墨某了。”话虽这么说,墨翟转头轻柔地咬上肩侧架着的小腿,细细密密的吻一路落下至丰润敏感的大腿根,炙热的鼻息呼在腿间,硬硬的胡茬蹭着细腻的肌肤,惹得人一阵轻抖,指腹试探着揉捏按压体内的敏感之处,空闲的手上下撸动套弄着前辈的柱身,低头将其含住,就算平时再锋芒相对,他的唇舌也是软的,温暖的口腔包覆着他的欲望,舌头灵活地打着圈吮吸舔舐着冠沟和头部以取悦身上之人,他清楚知晓前辈每处情动,便无不一一妥贴抚慰,酥爽难耐欢愉渐生,勾得公输班心潮叠起。
他的身体在慢慢放松,墨翟试探着再进入一截手指,他不欲公输班这么早便去一次,放开前辈挺立的欲望,湿润的唇舌又向上细细吻去,滑过因放松而柔软的腹部,再至胸乳而停住,齿尖啃咬舌头舔舐,留下点点红痕,似白雪落红梅般惹眼,白日里能言善辩咄咄逼人的唇舌于夜晚变成轻松取悦前辈的利器。
公输班难耐地挺了挺胸膛,墨翟会意,另一只手从柱身上放开,就着公输班前端吐露分泌的液体涂抹于另一侧胸乳,轻拢慢捻,用带着厚茧的粗糙指腹摩挲,留下淫靡的湿润水痕和红肿挺立的乳尖。似是不够,公输班微咪着眼睛,轻晃着腰将自己向前送去,指尖暗示性地从墨翟宽厚汗湿的背部抚过,他想要吃得更多。
“求知欲和情欲,都是人的欲。”发出闷哼一声,公输班复又微微歪头,漫不经心地靠在墨子身上,满意地感受着他瞬间紧绷的腹部和勃然翘起后分外明显的炙热欲望,白日里清冽的嗓音因带着情欲而微哑,“和有情人做有情事,没什么好遮掩的。”
故世时,公输前辈好奇于天外之事,便借乘风而起的木鹊探索青云之上,他想要做出最完美的作品,便雕凿那精巧绝伦的楼台,构筑那稳固如石的桥梁。
他渴望知晓和建造的事物,从来都是最好、最难的。就连所选择的故人、故友、故敌,不管什么称呼都好,公输班也只倾心于墨翟这能与他锋芒相交却又知他懂他之人。
“依智的性情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呀……”看着身下随他指尖进入动作慢慢泛红、发抖的滚烫身躯,墨翟温柔地抹去前辈额头沁出的点点汗珠,轻轻感叹着,心底漫上无限柔情。
他知晓,于情欲一事上,依智也要最好的有情人。所幸他从来都愿意给前辈最好的,也给得起最好的。
他们终将一起坠入这红尘软帐。
许是这过程太难熬了,公输班拉下墨子的衣领,力气不大,他却觉得自己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只得顺着力道伏下身,那双灵巧的手似千百次熟练般解开他的寝衣,滑下后露出健硕的身躯,抱住他的脖子环拥住他,有烫人的唇吻了上来。
眉目间含着调笑,他听到公输班用轻柔的、含含糊糊消失在彼此紧贴唇间的声音对他说道。
“木头,张嘴。”
公输班以唇舌作利剑刀斧叩开他闭着的唇关,双手捧着他的脸,舔过尖锐的齿间,扫过敏感的上颚留下一片酥麻,肆意热烈地勾着他的舌同他嬉戏,唇舌间是洗漱过后的清爽,墨子头脑发晕地想着,和他们那时漱口用的东西不一样,更香,更好闻,明明是清新的味道,却让他头晕脑胀,唇舌反客为主般含着前辈的舌尖戏弄翻搅,粗重的喘息声在鼻尖泄出,同有情人接吻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好。
“依智,轻些,别留下痕迹,不然明日使君还得施法帮忙消除。”
公输班正欲用力咬住墨子的唇,如凶狠的幼兽般狠狠叼住搓磨,争强好胜般宣誓自己的主动权,却被身侧墨翟提醒,不要留下明显痕迹,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只得轻轻含住墨子嘴唇舔舐,又向下含住他的喉结啃咬,与其说是咬,更像是用齿轻轻刮,用舌逗弄着唇下随呼吸剧烈起伏的喉结。
他应该推开的,但他不愿推开,墨子手臂缓缓抬起,紧紧拥抱住了前辈赤裸的后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