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克。”
此时吴献琛打量四下无人,他明白有些话他不开口,常红霞大概率也不会开口,“老姑,你不妨直说,你有什么要和我讲的?”
“喂,来了批木材啊?好好好,我来卸。”
再杀伐果决的人都会被爱揉的矫情。
“我不知道···”
常艾眼睛一直盯着那称上的数字,“能打一个金戒指不?”
常艾问过之后就不再多言,头偏向一边开始冲瞌睡,吴献琛端坐在后边儿姿态依旧挺拔,看着窗外变幻的风景,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这两天临着婚礼越来越近,常艾就打算把屋子给好好地收拾一下。贵人或许是在屯儿里呆久了,身子骨就越发地惫懒,晚上和常艾折腾到三更半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张齐孝今儿一早要进城,常艾想让吴献琛多睡了一会也就没叫他,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收拾好准备和张齐孝走了。贵人却从被窝里伸出手一把拉住他,“去哪?”
常艾笑嘻嘻地搂着张向勇,“那就让我尝尝我姑父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不知道是不是冬风一吹,常艾打了个寒战,“想啊,当然会想,可有时候也不怎么想,因为我现在不是有你陪着吗?”
“大概……够了。”
五个人就这么围着一张圆桌坐下来吃饭,席间张向勇忍不住打听道:“啊···这个这个小爱和你在一起多久了?”
常艾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眼神有些飘忽,“我不就想着···”
张向放下电话安排道:“你们两小子,陪我卸个货。”说罢领着二人就走了出去。
“这是我舅和我舅妈给你留个!”张齐孝立马朝柜台小姐凶道:“拿来!”人家看他这么凶也只能还了回去,吴献琛在旁看着,一言不发,只是也按住了常艾的手,“收好。”
吴献琛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常艾就顺势将灯给打开了,“我给你拿衣服?”
常艾刚想问工费多少的时候,张齐孝眼尖立马凑上前,看到称台上那几颗金豆子就立马明白了,他拉扯过常艾面带怒色,“你这是干什么!”
常艾从炕头拿出被烘得暖暖的毛衣帮吴献琛套头上,这还是上次张齐孝从商场里稍回来的。常艾等着吴献琛收拾,就在房子里磨蹭了一会儿。他表哥的车子在外边鸣了几声笛,常艾和吴献琛才出来,张齐孝看见这位爷儿也在难免有些拘束了,不自在地打了声招呼。
或许是感性在作祟,也或许是吴献琛真正地爱上了常艾,开始垂怜爱人坎坷的命运,原来爱人的深处是放低身位的同情。
常艾看了看贵人,又看了看自己表哥想说点什么,可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吴献琛神态自若地解掉了自己手腕上的表,放到柜台上,“我看你外边的玻璃窗上还贴着回收
屋子里没开灯就靠着屋外一点儿的亮堂,常艾被吓了一跳,“进城,你去不去?”
张齐孝本来要拉着常艾喝酒的,可常红霞说什么也不让,张齐孝也就只能作罢,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只有常红霞一人脸色不太好看,甚至有点欲言又止。
常红霞给自己灌下一杯酒,“我听小爱说···是您帮他还清了债务,我替他谢谢你。如果您真的有一点喜欢他,就请对他好一点,不然他太苦了···”
于是常艾反问吴献琛:“献琛,那…你有时候会想他们吗?”
吴献琛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嚼干净了嘴里的东西,“快大半年了。”
吴献琛一辈子都不会经历常艾所经历的衰事,可他还是忍不住会把自己带入到常艾的窘境,然后预想许多遍,然后开始疯狂地心疼,但好在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可吴献琛每想一遍,就更加证实了爱情里的人,就是喜欢无病呻吟。
常艾并不是无缘无故跟着来的,到金店的时候他拉吴献琛挡在自己前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密封袋,里面装着几颗金豆子,他避开张齐孝让柜台小姐称了称,“多少克?”
··快点来吃,都是大菜!”
常红霞说的这些话吴献琛从来都没向常艾提过,他自己也装作从没听过,但一言一语都铭记在心。晚饭结束走在回家的路上,吴献琛一言不发地牵着常艾的手,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吴献琛才问道:“艾艾,你想你的父母吗?”
“小兔崽子,你就吃吧,保准好吃。”
“项链,镯子,耳坠子。”
张向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得拉着常艾对他说:“好好的,好好的啊。”
常红霞被猜中了心思后倒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门见山道:“小爱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他才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弟弟就得了尿毒症,小爱他妈衣不解带地照顾,因此还借了不少高利贷···”说着说着常红霞也不忍落泪,别过头去抹了把泪,“后来钱没了,人也没了,一大笔债务就落到小爱的身上。他那个时候多小啊,还没成年,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熬出来的。”
常艾扣好安全带便问道:“三金是哪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