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澡。”
“好,冷静一下,”宁昭同笑眯眯的,“别脚滑啊,摔出问题了梦就醒了,水开大一点,免得我们听到你的笑声。”
沈平莛没忍住,笑着轻轻拧她一下:“过分。”
目送他进了浴室,宁昭同转头过来:“瓅瓅。”
宁瓅缩了一下:“……妈妈。”
“别怕,妈妈只是想跟你聊聊英英的事,”宁昭同微笑,“妈妈的意见只有一个,妈妈不同意你给他当家庭主妇——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宁昭同回家了,但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我已经拿到offer了,”宁昭同把平板给沈平莛看,“我要去美国念一个phd,下半年就去,估计要待三到四年。”
沈平莛有些惊讶,第一反应是不舍,但看到普林斯顿的标志,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多上几年学。”
好不容易能有这么和谐的家庭氛围,宁昭同其实也挺舍不得的,坐到他跟前抱住他的手:“我会想你的。”
他柔和了眉眼:“你要怎么想我?”
“我每天都跟你打电话!”她把他扑到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亲他,“我要把瓅瓅也带走,到时候你就守几年空房,等我回来好好补偿你!”
他假意叹气:“等你回来,我就老了,补偿有什么用?”
“老就老吧,我没走之前你也没多年轻。”
“……”
“好啦,我开玩笑的,”她蹭着他,小声道,“乔万国和连云港的事我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应该多信任你一些,听一听你的解决方案。我还在人前用管制刀具,最后都没人来找我,肯定给你添麻烦了。”
他有些惊讶,自己都没期待她的道歉了,她却服了软:“都过去了,你有分寸,也没有影响到我。”
她摇头:“影响肯定有的,只是未必是坏事。但事情是我做的,我得弥补弥补。”
又是弥补。
他忍不住弯了眉眼,捏了捏她的鼻子:“夫人有什么妙计,要给我留几个锦囊吗?”
“计是有一点的,但说妙就不太好了,”宁昭同看了他一会儿,坐起来,神情稍稍严肃了一些,“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尽早谋划一二——但是不能做得太多,否则会很可疑,也容易好心办坏事。”
沈平莛跟她对视,心里稍稍有些不踏实:“你说。”
“我给你留了六个厂房的防护服和口罩,就在浦口那边,地址我会写给你,”宁昭同认真道,“到了年底,只要你真的救活了那么多人,就是你板上钉钉的政绩。到时候,不管是乔万国还是陈修华,都不再是有资格评判你的人。”
八月底,宁昭同带着宁瓅飞向纽约。
沈平莛从禄口回来,看向前方灿烂的天se,片刻后,闭了闭眼。
“我等着你来接我和瓅瓅。”
他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王幼临。”
沈平莛开口。
“书记。”
王幼临看着左右,确认没车,抬头从后视镜里和沈平莛对视了一眼。
“联系下万书猛和张敬文,约他们明晚吃个饭。”
“……好!书记,我一会儿就去联系!”
王幼临按捺住兴奋,但还是不小心按响了喇叭。
自从修华书记在常委会上指名道姓说书记对配偶不管不教后,书记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私人应酬了,更别说是这样主动约人吃饭——传闻要空降的市委书记久久没到位,他就知道,那个位置除了书记还能有谁上去!
2019年12月31日,武汉市卫健委报告了一例肺炎病例,新闻联播强调可防可控,但沈平莛心头稍有凝重。
真的来了。
2020年1月6日,中国疾控中心启动二级应急响应,15日转为一级响应。
1月23日,武汉封城。
接连不断的荒谬新闻和春晚的歌舞升平形成几乎惨烈的对b,沈平莛坐在电视机前,在红绿相间的光里看着各种各样的群,背脊上升起细微的战栗。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时代洪流砸在头上的感觉……
他失眠了几个晚上,好在如今南京市委没有一把手,所有工作停摆的时候他一定是最忙的人,便能用工作调节作息。从25号起他甚至都不回家了,他受任南京市委疫情防控小组组长,日日住在市委,主持全局工作。
六个厂房的东西他取出了几箱口罩和一些卫生物资,分成四十多份,让王幼临按着名单送到他们家里去。
锦上添花没有意义,雪中送炭才见真情。这点东西平日里没人看得上,这个关头却能作为最大的杠杆,或许能换来这群高枕无忧的人对他点滴的真心。
第一批物资送达,但疫情愈演愈烈,中央喊出全国一盘棋,命令各省对口支援湖北。
二月初,江苏省第一批对口支援物资和医护人员到达湖北h石,沈平莛亲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