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有老板,我会叫你。”
后半句,我是跟张红讲的。
这条街里来来往往的女人都不年轻,四十岁有点皱纹的张红站在她们里头并不突兀。她住进柳媚的按摩店,每次打电话拉线给她的时候,柳媚都会站在旁边插几句嘴,问我什么时候来吃饭。
我一直没同意,我不能再为张红流眼泪,那太窝囊了。
我和张红也没再见过,直到……
一个对于赤岗而言很稀松平常的黑夜,天空飘着雪,不大不小,到家时,额头上堆了一层湿濡的白。
走廊里的灯光很暗,张红就依偎在昏暗的灯影中,朝向我。
“北成,我来看看你。”
这些年,鲜少有人叫我北成,他们多唤我老李和阿北,乍然一闻,还有些陌生。站在原地愣了愣,到鬓侧的雪融化,汇聚为细流滴落,我才掏出钥匙开门,迎她进来坐。桃桃现在在念小学,我专门给她找了个寄宿制的学校,每周六才回来一次。我怕日日相见,桃桃早晚知道他爸爸做的不是好营生。
现在,出租屋只有我和张红两个人。
张红脱光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是我的。房东提供的单人床破旧窄小,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被子被推在地上,张红的胸蹭着我的小腿,如同我们新婚夜,张红的嘴巴含进了我的下体。它仍然是浅色的,窝囊地耷拉在腿心,被张红的舌头从上而下舔得又湿又红,啧啧作响。
但我的脸颊没烧起来,红也未红,只是屈躺在床头,靠着垫在腰下的枕头,沉默地看张红。卧室里这次没有蜡烛燃,但头顶的白炽灯是新换的,将张红的嘴巴照得很亮堂。张红卖力地舔,间或直直吮到喉咙眼,被捅得咳嗽,四处溅起温热的口津,顺着她起伏的腮坠落,一滴滴黏在腿根。
“够了……”我见不得张红这副不要脸的狼狈样,伏在一个男人胯下,舔他的东西,这不像话。我现在不是张红的老公,我也无法支付她应得的嫖资。
我握住她的肩,曲起腿,想将张红扶起,但她不肯,两片湿红的唇狠狠一嘬,我腰就塌了,腿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支撑一个女人坐起。
“你知道的,我不中用,窝囊极了。”伴着泄气无奈的咬字,我把脸藏起粉红起绒的枕巾,在这个做过我妻子我们同床共枕过的女人面前,我无法保留基本的体面。
身上一轻,是张红坐起来了,鬓发散乱地披下,她背着光,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失望的,我猜测。
“我在南方,见识到了很多,男人和男人也能做,男人也可以用屁股爽……”
我听不懂张红说的话,脑袋嗡嗡的空白,但张红已经将我未并拢的双腿分开,一只手,指尖冰凉,探到了后面。“北成,我来帮帮你。”
是张红疯了,还是我痴傻了,这比我见过的任何事还要荒唐万分。但张红不管,覆在臀上的手掌已经借着腿根残余的口水揉软了腚眼,然后插进去了一节手指,然后是两根、三根……
先是涨,然后是不可言说的疼和麻。我难受地唉叫,舌根发涩发苦,哭喊声像被陷阱囚住双腿扎穿的兽。
结婚后我很喜欢牵住张红的手指,因它们洁白细长,没有茧子,还带着点梨子护手霜的清甜。然而此刻,四根手指齐齐并拢在我的肠穴里,捻挖里头干涩脆弱的肉瓤,又屈起指节将罅缝扩宽,好似要把一整条胳膊都捅进我的肚皮,真恐怖,吓坏我了,我再也喜欢不起来了。
“张红!…张红…你出去吧、我难受,我要破了…”
出租屋隔音不好,我疑心被旁人听见,匆匆把哀鸣拦在齿后,只有一些细碎的呻吟来不及堵,从咬肿的唇中泄出。张红肯定是生疯病了,她听不见我的哭声,我推搡不开她,甚至连夹紧双腿的力气也没有。
张红好像一定要履行妻子在床上应该尽到的义务,哪怕她的丈夫是无能的。手指还在往肚皮里伸,刁钻地抽动。
肉口红了又肿,我应该也得病了,是张红传染的。我被迫体验射精,确切是流,从通红鼓胀的铃口里渗出汩汩的白色的精,这好像是在给张红在加油打气,腹腔内的异物抖动更重更快,我看张红是打定主意要从这口干涸的泉眼中榨出甘冽的水。
我被折磨很久,久到悬挂的厚布窗帘微微透光张红才放开我,枕在我的臂上,虚虚地喘气。
“我走了,柳媚的店里要人看的。”
我没出声,也没挽留,像一具空壳,看着张红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再扣好棉服扣子。
门关的声音响起,张红走了。
张红没有活到47岁。
回来两年后,张红学会了吸毒。听柳媚讲,是跟着一个客人学会的。那客人是这附近收保护费的混混的头头,三十出头,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哄着张红吸了几次,张红便染上毒瘾,戒不掉了。
小小的一包白粉,就要去了张红的命。
这条街,陈列着一排排高矮的平房,里头住着的女人,七七八八的我都认识。我将老板带到这些破旧的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