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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要喘不过气了,双手不停地拍打男人的手腕,男人终于察觉她的窘境,松开手来。
森冷道,“晋府待你有哪些不好,竟水性至此,私自在野外幽会。在皇家寺院就能如此行事,真是胆大包天,若不是让我撞见,你还想隐瞒到何时!”
“为何还不招来?那男人自私怯弱至此,将你一个人抛弃在此,独自逃窜。真是糊涂。难道你还想包庇这样一个男人?”
唐宛双脚一落地,就握着喉咙咳嗽,泪花都冒出来了,还有一半是吓的。
男人已经不耐了,唐宛唯恐他心里不爽,将自己刺了个对半,忙抬头道,“……二爷,您误会我了,我是清白的,并非与人在此私会。我出现在此,是有原因的。”
见男人冷静下来,她一口气简要说完,“今日我陪夫人来皇觉寺上香,半途路况塌陷,便弃了马车,两人骑马先至。又因下雨淋shi衣裙,故向寺庙的尼姑借了衣物换上。”
“我出来寻夫人不到,问了扫地的小尼姑,她年纪尚小懵懂并不知晓。我心想夫人应是先行去大殿了,故寻着来路过去,谁知一道迷路至此。”
唐宛停顿一会儿,喘了一口气,昧着良心说道,“还好遇到了二爷,否则宛娘不知何时才能出得这迷宫般的诡路。”
说完,半含泪眸,用袖子掩了悄悄去看男人的神色,只见他面色冷凝,眉头半蹙,也不知信了没有。
半晌,听得男人一声微嗤,“果真个呆头鹅。像你这样不识南北,不分东西,转身恍若失忆之人,外出可千万要记得带奴仆,否则,只怕分分钟便被歹人拐了去。”
面色还是冷硬,到底将剑收了回去。
唐宛暗叹一声,她本就是个路痴,生来便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惹他明面嘲讽,到底消了他的怒气,没让他一刀砍了“”野男人”后顺便了结自己。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晋察将手背在身后,道,“罢了。先跟我回去。”
唐宛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剑,感叹道,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男人看她一眼,睫毛上还垂着滴露般的泪水,微愣一下,转头往前走。
唐宛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心里想着事情,也没有再说话。
一路沉默。
待到了大殿,刚好碰到急匆匆过来寻她的小荷。
还未等她行礼,晋察径直来到小荷面前,道,“去拿一套衣裙,给你主子换上。”
小荷吓得一愣,头也不敢抬,都快要结巴了,连忙道,“……是,二爷。”
晋察扔下这句话,沿着白石阶梯,拾级而下,瞧着似乎是往文殊普贤殿的方向去了。
唐宛走到她面前,小荷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男人离去的方向,确定他走远了听不到了,才摸着胸口道,“突然看见二爷那张脸,真是吓死人了。”
唐宛取笑道,“怎么,不过世间一张面皮,就这样可怕?”
世上面皮千万,面皮之下的人心才是最难以测量的。
不过,她却不可抑制想到刚才他拿剑的一幕,皱起的眉,冷冽的眼睛,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他说的话倒是没错,以后还是要离他远一些。
唐宛不想再迷路,找了一个尼姑引路,她沿着长廊往前走,一直走到油松树下,听得小荷在耳边嘟囔道,“他可是有着阎王爷之称的二爷!名字可以止小儿啼哭,谁见了他不得腿软!不过,宛娘,你怎会和他走在一起?”
“说来话长,”唐宛并不想谈起,道,“还是先去换好衣物,寻了夫人才是正事。”
谢家老太太每年都会花大半的时候都会待在皇觉寺礼佛。因此,谢婉一到这里,就被侯着的婆子领过去了。
唐宛换好妥帖的衣物后,前来寻谢婉,虽说她只是一个小小通房,按照规矩,还是需要随前去拜访,不管其他,诚意要先做足了。
却被候在门外的婆子挡着,她说明了来意,那婆子脸色不变,仍然没有半分的软色之意,只道,夫人还在殿中与老夫人相聚,还请娘子先行等候,得老夫人召唤,才可以进去。
唐宛无法,只能在和小荷候在门外等候。那婆子说完,就合了门进去,留两个小丫环站在门外,和她大眼瞪小眼。
唐宛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夜色渐深,她脚都站麻了,身子也被夜里露气弄了一身的寒意。
唐宛前一天的伤寒才刚好,小荷怕她在外头夜里站了这么久又会复发,走到两个小丫环面前,递了银子过去,好声道,“好姐姐,我家娘子已经在外头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身子都要冻僵了,可否麻烦好姐姐再进去通报一声?”
那小丫环原本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见了银子并不收,只哼了声,道,“你道我们是什么人,什么乱七八糟的银子都收?你家娘子冷,我们两个站在外头就不冷了?若不是你们两个,我们也不用站在外头吹冷风,活受罪。嬷嬷既发了话,说让你们等着,就乖乖等着,等老太太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