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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了饭,唐宛在二门外远远就看到了携着一众奴仆匆匆赶过来的小安,大气都还没喘匀,便要来禀,叫唐宛给拦住了,“先歇歇再说,我这里不急。”
小安吞了几口唾沫,已经大好了,“紧赶慢赶可算是赶着了,就怕耽误您去找夫人的时间。前儿个晚上,我在公子面前提了一嘴,旖桃园现如今还空置着,公子立马吩咐我去办这事儿。梨园虽好,到底没旖桃园宽敞舒适,主要是离得近,您想见公子也方便。”
小安停顿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她的脸色,仍然是安安静静的模样,瞧不出半分欢喜也瞧不出不满意,一时心里也有些琢磨不透,“昨儿个宛娘子身子不舒服,加上事情还完全办妥,就先压着没告诉您。公子也没在您跟前提起,就想着给您一个惊喜呢。公子已经吩咐下去,等旖桃园已经布置好了,就立马让您搬过去。”
“这不事情一有着落,小的想让娘子开心,立马就马上派了人过来搬东西。宛娘子您放心,等您从皇觉寺回来,就可以直接过去住了。”
唐宛听完,看了小荷一眼,见她心虚般低了头绞着手并不看自己,心下已经明了,感情这件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只自己一个人被瞒在鼓里。
她并不在乎离得近离得远,近有近的好处,远也有远的自在,在这处住久习惯了不假,叫搬去别处也无可厚非,只她很不喜这样临时被通知的被动的感觉。
不能做主的事情多了,也不只这一件。大大小小,桩桩件件,尤其是在这吃人的封建社会,眼前这桩便是。
唐宛心里叹息一声,心中并不十分高兴,只是这场面多多少少还是要做做的,吩咐小荷去取了银子来,道,“小安管事有心了。只我不在园中,这事还需您多费些心,李妈妈腿脚不便就没让她跟我一起,若碰到事情让她拿主意便可。”
“日后宛娘还需您多多照拂,这些银子不过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可千万莫要推脱,你们拿去吃些酒也好。”
小安笑了笑,心里十分受用,见得了她的准话,又如此上道,不骄不躁,只道后面的恩宠还长着呢,也不妨他亲自走这一躺。
“宛娘子,您放心交给奴婢就好了,必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等小安他们进了园子,小荷低着头悄悄瞧自己的脸色,并不敢说话。
唐宛知道她没什么错,自己也不该将气撒在她身上,只脸色说不上好看,不冷不热道,“走吧。若是再慢些迟了,当心我罚你。”
小荷快步跟上,没一会儿就恢复如常,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道,“是公子吩咐的,不让我们跟你说,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奴婢想着,旖桃园这样好的出去,您知道了定会高兴。哪知道会这样,反倒惹了您不快。若是别人,早高兴坏了,只您还在心里生着闷气,奴婢真不知您怎么想的。”
唐宛失笑,这丫头,还真会编排自己,换着法子说自己与她们置气。
路上凭空多出一处斜枝,小荷说着话没注意,唐宛随手捻起来挑到一边,不至于碰到她的头发,方漫不经心道,“他是你的主子,还是我是你的主子,叫你这样听他的话……”
话未说完,叫小荷给打断了,“这处是那个婆子管的,也太会偷懒了,多出来的斜枝也不叫人修一修,刮着娘子的脸可怎么办!”
转角处,男人看着远处女人渐渐走远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他慢慢走出Yin影,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夹住纤细的斜枝,清冽的风中,青绿的枝叶颤颤巍巍,手指微微一用力,只听得咯吱一声,叶枝径直跌入尘土中。
唐宛来到倚玉园,谢婉也收拾妥当,一身半旧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发髻上也只一支镶宝双层花蝶鎏金银簪,很平常的穿着,盈盈坐在那里,却有一种不同的美丽,唐宛站在珠帘处,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了。
张嬷嬷一进门就见着这样的场景,道,“宛娘子既来了,还不过去给夫人请安。”
谢婉注意到她,轻轻一笑,抬手招她进去,“这些虚礼在这里便免了,倒显得生疏了。”
张嬷嬷心里不满,走过去帮她将衣裙熨帖整齐,在她耳边嘟囔道,“真是想不通,夫人怎的对着她如此宽容。”
谢婉笑了笑,“宛娘不必在意,张嬷嬷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心直口快,心地却软的不行。”
唐宛脸上笑笑,并不回话。张嬷嬷是她自小的nai嬷嬷,自然有不同于常人的情分,不是她人可比拟的。对于她若有若无的提防和敌视,她也表示理解,并不放在心上。
两人收拾妥当,一同乘车而去。行至闹市,她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忍不住掀开车帘,看车窗外热闹市集,长街小贩与行走人群。
她刚来到晋府,就是一个奴婢,这具身体的主人自幼是个孤儿,无根无枝的,也少有机会出得门去。待被晋阳看中,做了通房,倒是能得门去,可也只有寥寥几回,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行了一个半个时辰,才到皇觉寺的山脚,远远的能看到寺庙的全貌,等到了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