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猫?”苏幼禾愣了。
吃完饭,陆弦歌把鸡腿肉撕成条,打包带走了,苏幼禾跟着他到操场附近的草丛里见到了那只猫。
一只乌云盖雪的黑猫,不太大,毛乱糟糟地炸着,脏兮兮的,瘦不拉几,尾巴断了一截,不知道是不是人为的。
“我去,这猫哪里来的啊?”苏幼禾很震惊。
“不知道。”陆弦歌把鸡腿肉放在地上,小黑猫显然和他很熟了,不怕人,迅速地钻出草丛狼吞虎咽,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它动起来苏幼禾才发现它的腿好像也有问题,有点瘸。
陆弦歌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小黑猫喵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了,埋头吃得欢快。
“哇,我可以摸吗?”苏幼禾也跟着蹲下来,跃跃欲试。
陆弦歌说:“小心,它会挠人的。”
苏幼禾小心伸出手,小黑猫耳朵一动,像是闻到了陌生的味道,瞬间炸了毛,叼起一条肉扭头就窜进了草丛里。
“别跑啊喵喵,我没有恶意的!”再叫也叫不回来,苏幼禾丧气:“什么嘛。”
陆弦歌把剩下的肉放进了草丛里,站起身:“走吧,它不会出来了。”
“小歌,你喂了他多久啊,他竟然肯给你摸。”
“有几次了。你多喂喂它,它也会让你摸。畜生都这样,给点甜头就好了,很好骗。”
“哦。”苏幼禾没听出陆弦歌话里的冷漠,想起了什么,忽然一顿:“不对啊小歌,你不是不喜欢猫猫狗狗的吗?之前你家里养的花花和二黄你就从来不摸,怎么突然喂起流浪猫了?”
陆弦歌垂下眼睛:“有用。”
有用?有什么用?苏幼禾一脸问号,但陆弦歌没有再作答。
一晃眼周末就结束了。
周一一早,班主任高行就带来一个消息:楚尧请假了,英语课代表的事暂时由班长代劳。
至于请假的理由,请假多久,高行没有说。
陆弦歌扭头,扫了一眼后面空出来的位置,又转回目光看着黑板,认真听起课。
楚尧人虽没有来,但他竟还记着自己有一份帮陆弦歌学英语的责任,中午的时候,陆弦歌看到了他发来的音频链接。
楚:这些是适合你的短句,每天十句,听了写下来发给我
陆弦歌:好,谢谢,我马上听。
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陆弦歌戴上耳机,点开楚尧发的音频链接,艰难地听完十句话,写下来拍照发给了他,还主动把自己不确定、有疑问、没写出来的单词圈出来了。
陆弦歌:这些我没有听明白。
楚尧极其有耐心地逐句给陆弦歌讲疑,为什么听不懂,有哪些语言现象,需要注意什么,你问我答,一中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直到陆弦歌要上课了才结束。
陆弦歌:谢谢你教我。你真好。
楚尧没有再回。
整个过程,楚尧没有说他为什么请假,陆弦歌也没有问,那个意外的吻像一场夕阳下的幻觉,似乎谁都没有记住。
晚自习后,一回到寝室,陆弦歌就听见李晋安嘶嘶抽着气在骂:“操他妈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饶不了他们!”
许名扬在问:“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早说了让你不要跟着丁杨瞎混,迟早翻车。”他抬头看向陆弦歌,“小六,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陆弦歌嗯一声,看见李晋安鼻青脸肿,半边脸肿成了猪头,被陆弦歌一扫,更加火大:“看什么看!”
“你凶小六干什么,和他又没有关系。”许名扬反坐在椅子上,趴着椅背努了努嘴,对陆弦歌解释:“出去浪结果被一伙人冲上来围殴了。”
陆弦歌哦了一声,透着事不关己的漠然,把书放上床,拿东西准备去洗漱。
李晋安最烦的就是他这样,脸都肿得口齿不清了还要“身残志坚”地嘴贱:“学霸就是学霸,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贞洁烈女,清高得很。那叫什么来着?哦文人风骨。就是不知道被打断骨头了还风不风得起来。”
他话里有话,字里行间无不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室友没听明白,但不妨碍他听出来这话难听,大皱眉头:“你吃枪药了?自己被莫名其妙揍了,拿小六撒什么火?”
李晋安哼了一声,按了按嘴角的伤,充满狗仗人势的嚣张:“我可告诉你,丁杨就要回来了,你做了那些事,没好下场,等着吧!”
丁杨不会自己跟手下说他都下药把人带上床了还让煮熟的鸭子飞了,鸭子飞之前还砸了他脑袋,但那晚上在酒吧搜人的动静太大,瞒不住,稍微一想就能猜出来,虽然丁杨严令禁止嚼舌根,但那么多人,私底下总有管不住嘴的,传来传去,成了丁杨的笑话,李晋安在酒吧多晃荡几天,也听说了一耳朵,对陆弦歌的想法更加复杂,也更不懂他那天说的谢谢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丁杨被彻底激怒了,飞扬跋扈的公子爷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陆弦歌准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