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了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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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花已经顾不上宋二婶的暗讽,满脑子都是一元五啊,整整的一元五啊……
福团的福气才是最重的!楚枫楚深这两个瘟鸡崽子,也配有福气?
宋二婶觑了眼年春花,拿棍子拨弄地上的死蛇:“蛇啊蛇,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呢?坏着心想去咬别人,反而被打死了,全身都要给卖了。”
但这条咬人的红麻子蛇,可是自己送上门的。
年春花走得飞快,仍然听到别人的讽刺。
她说的都是真的,福团真的有福,和福团作对的都要倒霉,这些人怎么就不信呢?
楚枫让楚深把兜里的死蛇拿出来:“就是这条蛇,没咬到我们。”
年春花刚要拍着大腿说什么,宋二婶已经看不下去了:“春花儿,又不是花你的钱,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花婶儿见她吃瘪,故意高高扬起声:“春花儿,你咋走了?不是说要站在这儿等着看别人的倒霉事儿吗?”
她一下把楚深手里的死蛇拍在地上,后怕地抱着两个孩子。空气里夹杂着宋二婶等人不住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
刚才太慌,他们都忘了,蛇可浑身是宝。
“刚还说人家没福,现在连人家看病的钱都想攥着,什么人呐,也不怕遭报应。”说话的正是花婶儿,她可不怕年春花。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年春花虽不甘心,也只能迈着脚回去。
那条被楚枫打死的蛇非常完整,保留了蛇胆。
其实这只是一句安慰的话,但年春花听见福字就跟行家一样,在心里不屑地冷笑,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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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两个崽子不只没出事,还可能要花钱,她这心里就像割她的肉一样。
之前有生产队的人就想抓蛇取胆,后来被制止了。
年春花一见是花婶儿这个趁火打劫的,真想撕烂花婶的嘴。可这里人多,现在局势对她也不利,她可不敢跟花婶在这里闹起来。
有人趁机揶揄打趣:“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春花儿,她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谁有福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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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生产队第一件要事就是生产粮食,不能投机倒把。而且,蛇这个东西,找一天也未必找得到,要是碰见什么国家保护蛇种,不小心打死了,还要蹲监狱。
听见这峰回路转的一句话,本来沉浸在找到孩子了的安定中的队员们,都回过神来。
哪怕是在最赚工分的秋收时间,一元五也是两个劳动力拼命干一天才能赚到的。
有些地方的红麻子蛇是赤链蛇,没有毒,但是,本地的红麻子蛇一般指的是尖鳞原矛头蝮,被咬了很容易出人命。
她心里窝着一股邪火,委屈透了。
陈容芳一看,脸吓得雪白,这是红麻子蛇。
她心里烧啊,要是两个崽子回不来了,楚志国的钱就是她的了。
楚志国红着眼睛怼道:“我自己的儿女,要是他们有伤,我砸锅卖铁也要治。”
只有年春花暗地高兴,难怪福团说他们今天有大倒霉事儿,出门就碰到蛇,该!
虽说是免费医疗,可哪儿能一点不花钱?
福就是福,没福就是没福,怎么没福的事儿也能变成好事儿?没福的人也能赚到钱?
蛇?大家都被吓到了。
这种好事儿,怎么就落在没福的陈容芳他们头上了呢?这条蛇是陈容芳的自留地上发现的,自留地上的就是农民自己的,这是第九生产队的规定。
年春花有些着急,为那两个没福的这么治?不值当啊。
楚枫则清脆对陈容芳道:“妈妈,之前卫生站不是收蛇胆吗?蛇胆可以拿来泡酒,还可以拿来提炼药材,卫生站之前一元五收一个蛇胆。”
“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你一个做奶奶的不会连孙子孙女看病的钱都要抠吧?”
宋二婶也高兴极了,拍拍陈容芳:“这就是那句话,咋说的来着?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明明被蛇咬是天大的坏事儿,怎么都能被那两个瘟鸡崽子变成好事儿呢?这一切简直出乎了年春花的认知。
花婶儿眼热地看着地上的死蛇:“光是蛇胆就一元五,而且经过处理的蛇汤鲜美得很,比鱼汤更好吃。”
要是私底下卖,还会更贵,城里那些人想泡蛇胆酒,又没有蛇胆,红麻子蛇剧毒,蛇胆反而更贵!哪怕是在卫生站,也收得起价。
她扭脸对楚志国道:“小娃儿都是摔摔打打过来的,可不能去卫生站,有点小伤小痛自己养养就行了。”
应该是意外吧。
“春花儿就是好面子,爱说那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