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黯淡,帷幄里弥漫一股房事后特有的浓浓麝香。
白茶花香浸饱了水,变得含糊不清,像羞涩的少女,红袖遮遮掩掩,昭示正是豆蔻梢头二月初。
惨遭蹂躏的人儿三千乌丝被汗水浸过,黑得幽然,铺满身下枕席,几缕shi答答地粘在脖颈,晶莹的玉颈上全是啃咬的吻痕,透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勉强克制住自己再次逞凶的欲望,卓松泉看着两张因他而红肿不堪的小嘴,上面那张颤如游丝,下面这张还在尽职的伺候自己,腻白的大腿根如今青紫一片,尽是五指掐痕,暖玉般的胴体遍布瘀伤,心立马就软了。
“我会对你负责的。”
“……”
身下之人兀自喘息,鸦羽似的长睫合拢,咬破的唇角尤有血迹,单薄的胸膛起伏,如浓笔泼墨染就的山水黛画,风韵动人。卓松泉将乌黑的脑袋埋入他缱绻颈侧,使劲嗅闻着上面的清香,身与心皆感到了一种无与lun比的满足,他凑上去亲了亲那血迹斑斑的唇瓣,语气温柔,“跟了我,以后你说了算。”
“啪!”
一记耳光迎面而来,摔得山响!
“畜…牲…”
有气无力的两个字像是放嘴里狠狠嚼碎后再吐出来的,颖半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开口时的声音沙哑无比。
此时,他发丝凌乱,眼圈发红,眼睛里燃烧着地狱而来的火,配上带血的唇边,简直惊心动魄。
卓松泉没管自己挨的那一巴掌,他死死盯着身下不着寸缕的人,目眦欲裂。
“你居然敢打我!”
逼迫自己醒转的颖半夏被折腾得厉害,手脚软绵绵的,那点力气根本可有可无,真正让卓松泉生气是那一记折辱意味极强的耳光。
别说其他人,就连他最憎恶的捉只鸡都没敢打过自己的脸,他天性桀骜难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旖旎的气味还未消散,床上两人已是剑拔弩张。
“啵—”
清晰到刺耳的分离声令他们同时愣住。
“…”
一股shishi腻腻的ye体从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流出,颖半夏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脸色变幻莫测,难看到了极点。
“我…”
白浊混杂的缕缕血丝无不控诉着自己的“暴行”,卓松泉胸腔原本升腾起的一点火气,霎时间烟消云散,他再无耻不要脸也做不出拔屌无情的混账事,何况还是他单方面强迫的。
“我会对你负责。”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承诺,添上一句,“我要娶了你。”
不是“会”而是“要”。
俊朗的脸上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神情。
江湖公认的美男子——“秋暝公子”的姿色绝对不是吹出来的,神明爽朗,目若星芒,当他认真而温柔地看向某个人时,显露的深情款款,很难有人不动心。
“滚。”
可惜,总有人不领情。
“你最好把今天的一切都忘掉。”颖半夏盯紧他的眼睛,里面晦涩的情感让他头皮一阵发麻,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后,神情是无坚不摧的冷漠,如凝结的冰霜,寒气四溢。
“滚!”
“如果以后再让我见到你,我饶不了你。”
一字一顿,杀气腾腾。
卓松泉简直气笑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一对野鸳鸯居然还玩情比金坚那一套。
“饶不了我?你凭什么饶不了我?”既戏谑又残忍,“凭你那双废掉的手?”
巨大的Yin影覆盖而下,把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颖半夏直视那双居高临下的漆黑眸子,“你可以试试。”
眼睛里写满了拒不妥协,明明那么虚弱,却拒绝显露一丁点狼狈姿态,仿佛自己才是胜利者。
“行吧,既然你不要我负责,我也不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了。”
不爽真的很不爽!
我什么时受过这种气!
卓松泉是真的很王八蛋,说完也不立马起身,甚至肆无忌惮地用双目打量那尤自“梨花带雨”的脆弱所在,一点都不避讳。
颖半夏当然注意到了他露骨的目光,试图合拢两条长腿,但尽是徒劳,浑身上下像是跟车碾过一样,骂人还行,做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卓松泉冷笑两声,一条健硕的手臂支出床幔,捡起掉落地面的被褥。
他弯腰盖住那副横陈的玉体,目露挑衅:“那东西要不要我帮你弄出来。”
“你要是怀孕怎么办?那算不算私…”
“你这个畜牲给我滚出去!!”
“私生子”三个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凄厉的咆哮打断。
颖半夏眼球布满血丝,浅淡的珠子现出不可思议的色泽,卓松泉腮帮子鼓动,恶狠狠地瞪着这人,神色Yin晴不定。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干死这人算了。
瞪了一阵,瞧那人明显Jing神不济的模样,到底没再干什么出